他凌乱了,从小到大还从來都沒有过这样的感觉,深深地沦陷在她的温暖怀抱之中,迷茫在她身上特别的异香里。身体仿佛都被她点燃了,甚至有种强烈的想要占有她的yù_wàng,手不听使唤地紧紧拥抱着她那柔软无骨的身体,呼喊急促而炽热。
忆昭也沒有想到会这样,竟然怔怔地睁大着眼睛,却任由着他的手在自己的身上放肆。这是自己希望的吗?她并不知晓,也不想去想,脑袋里已然一片混乱。他不是寻,可是他们却有着同一个灵魂,自己已然决定将一切都交给他,他会开心吗?或者……
一滴水滑过了眼眶,悄悄陨落在鬓边。抬手轻揽着他的背,却无法抚去自己心里那莫名的哀伤。
“怎么?我伤到你了是吧!对不起!”他却在无意中碰到了她落下的泪,瞬间清醒了过來,从她的身上弹出了很远。一脸羞涩与惭愧,通红着脸,闪烁的目光不敢再看她,“我不是有意的,我……我……”他并不是善于言辞之人,而此刻凌乱的心绪更加让他不知该如何是好。还好沒有酿成大错,如若不然自己不是毁了她一生吗?他知道自己太穷了,是沒有资格与她在一起的,可是心底却又无法抑制对于她的爱恋。
忆昭强撑着病体挣扎着坐了起來,却是一阵大笑。笑得花枝招展,笑得泪如雨下,笑得让他更加不知所措,竟然“扑通”一下跪倒在了她的面前。
“小昭妹妹,我真不是有意的!你……你能原谅我这一次吗?我发誓再也不会有下一次了!”
缓缓抬起了目光,看着他这惊惶的模样,忆昭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向他解释才好。其实自己哪有怪他?今生今世,來生來世,永生永世,不是都与他说得很明白了吗?他又何必如此,反而让自己感觉太过随便,太沒有矜持了。
“诚,我沒有怪你啊!”温柔的声音好似平静湖水,略带幸福的微笑淡淡地氤氲在脸上,心脏的跳动似乎也在悄悄地加速中,脸上不禁泛起了一丝红晕來,“其实……我就是为你而生的,这里命中注定的事情,你又何必如此自责?”
“注……定……”他着实让这话给吓住了,惊诧地看着她,不敢相信此刻是现实。努力地咽了下口水,眨巴着眼睛抽动着嘴角,“不会吧!我这么穷,连自己都快要养不活了,老天竟然让你我……你我……你我注定?”这不是真的吧?俗话说得好:做梦讨媳妇儿,别想得美了。她可是大祭司啊!又是皇族中人,自己是什么?一个给别人家放羊的羊倌儿,自己何德何能娶她啊?就算她愿意,自己也不能这么自私地毁掉她一生。他努力地甩了甩头,想要甩掉脑子她的影子,显然这一切都是在做梦,而自己不过是身在梦中。可这梦也太逼真了吧!真到自己差点儿以为是真的。
当然,忆昭并不是这么想,只是这身体却实在太不给力了,多少年沒有这么昌了,想起上一次还是自己很小的时候呢!龙天生就比其他的龙种身体好许多,除了当年的锁龙藤,还真不知道有什么东西能够让自己变得如此虚弱。然而病來如山倒啊!“扑通”一声还真倒了下去,呼哧地喘着气,闭上了眼睛想要运功调息,却感觉丹田之内空荡荡的,沒有一丝气息的存在。
天哪!自己不会是因为封印太久而破功了吧?要真是如此,那麻烦可就大了!以后这生活只能靠两手,要像这人类一样的生活吗?不!不能那样儿,绝对不能!努力地想要唤醒内丹,以至冷汗都已然浸湿了贴身的衣物。然而这屋子太不严实了,一阵寒风袭來,透过门缝依然冷得她瑟瑟发抖。
“诚……我……我……我好冷……”断断续续地呼喊着他,忆昭甚至开始害怕,害怕自己会因这一场病而变成短命的小龙,三百岁啊!自己不过三百多岁而已!难道就要这么香消玉殒了吗?
诚显然也被她吓坏了,连忙从地上爬了起來,奔到了她的身边,用那破旧的棉被和羊皮披风将她紧紧地裹住。担心地在她耳边呼唤着:“别怕,小昭!千万别怕,我这就给你找大夫去,你一定要坚持住啊!”
她努力地点了点头,却感觉鼻翼格外酸楚。想自己曾经跟随着寻也是南征北战过來的,当时的自己何等飒爽,可是今日却反而成了他的麻烦。几天來,他为了照顾自己,甚至都沒有再去帮郑家放羊,之前的工钱也还未能拿到,而他又不愿意将自己的那块金牌拿去换钱,如今要给自己请大夫,他拿什么去请呢?再说了这大夫能医得了普通人的病,可是他们又医得了自己这真龙之身吗?曾经自己也试着悄悄咬破了舌头,喝下自己的龙血,可是一点儿用都沒有。这场病实在太突然也太蹊跷了。
还未等她想罢前因后果,他却已然起身,提起了地上的那只死兔,甚至连披风都未來得及披上便打开了门准备冲出屋去。然而谁也沒有想到,就在他打开门的那一瞬间,一个人却冒着寒风站在门前。
“夫子!?”诚被那人吓了一跳,却在看清对方之后一脸惊诧。他怎么來了?想起几天前,他的那一场遇险,此时此刻的他即便不是在山里的小屋休养,也应该是在郑家的客房,可是他却为何突然之间出现在这儿呢?且看他那模样,似乎是有什么事儿才到这儿來,可自己平日却很少与他來往啊!有时在山里遇到会相互打个招呼而已,对于这个接替了父亲工作的夫子,他对他其实也并沒有太多的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