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春的到來,忆昭的身体也渐渐地好了许多,虽然灵力暂时还沒有恢复,但是日常的生活却已经沒有什么阻碍了。只是她弄不明白,诚隔三差五便会拿回一些名贵药材來。虽说这苍山地处南疆,一山分四季隔里不同天,山中蕴藏丰富,可也不至于如此啊!而且忆昭从他带回來的药物之中,甚至发现了有一些小妖的内丹主。虽然掩饰是很好,可是龙毕竟是龙,身为万灵之主的她又怎么会不知道那气息的滋味呢?
而诚却对此三缄其口。然而每当他拿回药材來的时候,忆昭都会发现他每一次都很疲惫而且还很恼火,总是一个人默默地坐在旁边,谁也去理会,就算是自己给他端去水或者是食物,他都仿佛丢了魂儿一般。忆昭知道他是心里有事儿瞒着自己,特别是那小妖的内丹,就凭他这么一个普通的凡人,又怎么会知道内丹为何物呢?
但忆昭并不想要责问他,只是内心之中有些难受。她能猜到那东西是哪儿來的,虽然不去证明,但不代表她是傻瓜。
而这一日,东边的天空刚刚泛起鱼腹白,诚便起身了。虽然如今已然与她同榻而寝,可是他却丝毫都不敢越雷池一步,分开的两条棉、两个枕头,是他专门为她而准备的,他不想在约定之期到來之前给她带來任何的伤害,因为他知道只要那蛇妖还活着,自己一天沒有将他除去,那便无法给她幸福的未來,只会有着无尽的痛苦。
轻轻的一个吻落在了她的额头,想到自己梦中的她能够來到自己的身旁,诚的心里总是会有一种甜蜜的幸福感。然而这种幸福感却伴随着隐隐的痛,她的到來的确是给了自己许多生活的动力,是上天将她赐给自己的瑰宝,然而这瑰宝却又被其他人所觊觎了。诚知道这个觊觎她的人,或者根本就不能说是人,他太过强大了,强大到让自己根本不知道如何才能够将他除掉。
然而也正是因为这个人,诚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自己心里的感受,明明自己是恨他的,可是却又不得不接受他的施舍。看着她一天一天的好起來,他明白那是那个人给的药的确是疗伤的圣药,然而自己的心里却别提有多窝火了,这简直就是天大的羞辱。
离开了她,天色已然放亮,初春的山道两这,嫩绿的草叶正从枯草之下冒出來,大有燎原之势的它们,此刻还挂着露珠等待着朝阳的來临。诚大步地走在进山的道路上,虽然身为猎人,他却并不像其他猎人那样,一进山就是好多天。他离不开她,也放不下她,特别是在她伤还沒能痊愈之前。可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注定无法像其他的猎人那儿狩猎到尽可能多的猎物带回家去。于是他只能每天都尽早地进山,尽力地猎到更多的猎物。
然而这还只是他早早进山的其中一个目的,另外的一个目的却是一个让他窝火却又无奈的事情。原來几天前,当他來到辟的妖王洞外,又一次向其挑战之时,他又一次据绝了与他,还是一如既往地让小妖捧出一支千年灵芝,并将一颗泛着淡淡朦胧柔光的小妖内丹藏在了灵芝内。依他的吩咐,三日之后又当前來取药,诚原本是不愿意的,可是不愿意又能怎样?为是她的身体,为了她的伤,他忍着被小妖嘲笑,忍着无法为民出害的愤怒,又一次回到了这山里,径直向着妖洞而去。
“站住!”忽然之间一声媚气的吆喝打断了他的思绪,诚抬起头來,只见不远之处的山道上,一个外表看上去十六七岁的女娃儿,却满身邪媚地伫足在那里。
诚并不喜欢她这模样,甚至感觉有些恶心,但是为了药,他无奈地忍了,脸色却格外难看。
“呵!你小子还真是大胆啊!大王虽然说过要我们暂时不要对你动手,可是沒说过准许你进山來狩猎啊!难道你忘了,这山是我们大王的,这儿的一草一木都是我们的,你沒有权力带走!”那声音虽然是在指责他,可是却也媚得厉害。扭动着身姿,她一步步地向着诚走了过來,邪媚的眼神一直停留在他的脸上。
诚不想理会她,刻意地避开了她的目光,冰冷地回答道:“山在这儿很多年了,从前也沒有听说过是谁的。我不认识你们大王,我只想像从前一样进山里去狩猎养家糊口,你若不让开,我可就要把你当成我今天的第一个猎物了!”
“猎物?”那女子满面妖娆,从胸口忽然抽出了一条丝巾甩在了他的脸上,“什么猎物啊?这天都才刚亮,你怎么能就这么坏呢?”
诚恨得咬牙,拳头握得咯吱作响,“不要逼我!”
“哟!戌儿还动气了呀!”那妖女倒也不怕他,依然笑脸盈盈,伸手轻轻地一挑他的下巴,“果然长了一张俊脸啊!难怪能把大王的小宝贝儿都给抢去了,不过我可紧告你!”忽然她话音一转,手指一伸掐住了他的脖子,诚顿时感觉喘不过气來,眉头裴在了一起。而那妖女却也一扫之前的妩媚,恶狠狠地说道:“大王的东西是沒有人能够抢得走的,就你这么个山野村夫也敢与他作对,你这简直就是自找死路!”
诚喘不过气來,自然也无法回应他,一张脸已然被憋得通红,却丝毫都沒有示弱,狠狠地怒视着她,用目光告诉她自己沒有屈服。然而那小妖可能不会想到,就在这一刹那,一道剑光突然闪过,她甚至连对方是谁都沒能看清,只觉得自己颈上一阵发麻,随之便以一个极其可怕的角度看到了自己身后的景象。那一袭白衣猎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