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海禁,建海军都在这六七年的时间里慢慢活跃起来,这对大清的各个方面都注入了许多新鲜的血液,尤其是民间经济体制,海禁的开放使得商品经济一度繁荣起来,甚至出现了一些新兴的手工业。但是这个时候,素皑又开始焦虑起来,她在担心,这样下去会不会发展太快了?若科技工业的发展跟不上经济的发展,两者无法协调,又出在大清这种政治环境下,会不会反而对国家有害?

一场改革,一定是从看似与政治无关的地方开始的,统治者永远是最难啃的那块骨头,除非国家遭受腥风血雨,否则几乎没什么变革能够直接提出撼动统治者。

对于她的担忧,胤禩觉得思虑过甚了,详情参见隔壁的俄罗斯,不也是在这个开始改革的吗?俄罗斯还比大清离欧洲近很多,他受到工业革命的波及一定会大于中国,但是由于中国早已开放海禁,并不存在闭塞视听的问题,所以中国既不用担心像日本那样要用明治维新的腥风血雨才能完成变革也不用像俄罗斯那样步步学习西方。中国开始得早,我们就能有充足的时间和精力去完成其他国家必须要历经动荡才能完成的事,俗称平稳过渡。

胤禩说得很好,可素皑并不能信服,有一个问题她原来一直以为不到时间,可是现在也差不多是时候了。

“这样的前提,必是继承者肯按照我们规划的蓝图走下去,并且,后继起码三代的君主要明白我们的苦心,不让我们在康熙朝所做的所有努力白白付诸流水。若是再来个乾隆,难道我们要指望在慈禧手上回天吗?呵呵。”素皑谈笑道。

胤禩喝着茶,哭笑不得道:“四哥这次,应该不会再选弘历了吧,如果弘晖能活下来的话。”

“那可说不准!别说弘晖,你确定接下来还是雍正朝么?经历了这么多事,连噶尔丹都被我们一次性解决了,夺嫡必定提前开始。你觉得太子一定会输?大阿哥一定会输?四哥一定能赢到最后?”素皑抬眼问他。

胤禩摸摸鼻子,淡淡道:“太子和大阿哥败象已露。姑娘,你不要跟我说你看不出来。”如果今天是有朝臣们这样告诉胤禩,胤禩相信,但素皑,不会不知道。以她对康熙的了解,她不会看不清这两年来康熙对索额图和明珠的忍耐也快到头了。

素皑撇撇嘴,“你为什么不觉得阿玛一直都是分开看索额图和太子,大阿哥和明珠的呢?潜意识里,他一直觉得若非索额图和明珠,太子与大阿哥是不会和朝臣扯上关系的,也就没有结党擅权,欺上瞒下,沆瀣一气这些说法了。所以,他或许会觉得只要除了索额图和明珠,太子还是太子,大阿哥还是大阿哥……”

胤禩摊摊手,耸耸肩,“你要真把他想那么笨我也没办法。是,他对你一直都是笨得无药可救,但你不能因为这样就怀疑他的智商吧?太子和大阿哥是什么人,索额图和明珠是什么人,两党的大臣又是什么人,这中间的关系他比谁都看得明白。现在,虽然有之前的粮草事件,但他也不一定恨太子甚至灰心,可是他一定明白了太子并非储君最合适的人选。大阿哥就更别提了,从头到尾没在他考虑范围内。”

“好吧,即使几年后太子会被废,怎么能保证就一定是四哥?如果……”素皑顿了顿,“算了,我的意思是还也不一定能走到最后。太子和大阿哥这两个挡箭牌没有了,暴露出的人,你和四哥是首当其冲。而你们俩一向关系密切,你又以他马首是瞻,旁人会怎么看?在阿哥中,你们一旦没有了敌手,就会直接面对与皇权的冲突。日子短还好,一旦日子长了,啧啧……”

“你的担忧也不是没有道理,所以,现在最希望太子的位置可以多坐两年的,就是我和四哥了不是吗?”胤禩笑笑,“你看,我们从来没有干过什么陷害太子的事,他也顶多是不喜欢我们的不识时务而不像痛恨大阿哥那样讨厌我和四哥。”

素皑揉揉额角,道:“是啊,那……就这样吧,你们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其实,我倒是一直觉得他挺不容易的,自古太子这个职位,就不是什么人干的活儿。做好了,皇帝忌讳你,做不好,更群起而攻之。做明君的太子尤甚,古往今来,扶苏之于秦始皇,刘据之于汉武帝,承乾之于唐太宗,胤礽之于康熙帝……似乎没一个有好下场啊!”

胤禩叹了一口气,“自古权力的较量,本就是杀人不见血,天家大位之争,更能看出人性的丑恶与自私。父母兄弟皆可利用抛弃,放在现代普通家庭里,真是想都不敢想。可是身处巨大权力漩涡的人,他们却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不说了,总之咱们一直摸着良心做事就行了!”

素皑对他笑笑,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继承人的事现在谁都说不清楚,素皑他们改变了历史,就不能指望它还像以前那样发展。素皑也不是多讨厌太子,只是她觉得太子的确不适合成为下一代君主而已,并非因为他资质差,而是这些年太子为了笼络朝臣,维护贵族的利益,一直时不时地阻碍着新政,为那些腐朽的权贵牟利,以换取他们的支持。若太子真的继位,素皑不知道这些年来的努力会不会因此而打了水漂。再者,太子不同于胤禛,十多年来一直和她与胤禩待在一起,受他们的想法影响甚深。胤禛虽然性格与胤禩记忆中的相差无几,但做人做事的手段都与原本的历史上有了很大的差别。这几年对田地赋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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