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尔佳氏,康熙四十年入宫。因家世显赫,样貌出挑,甫一入宫便册封为嫔,就连前段日子万分受宠的密嫔也被抢了风头。在刚入宫的一干新人里更是如一朵鲜艳的娇花,光彩夺目。可是就因为太过受到宠爱,才引起了不小波澜。且据坊间不靠谱传闻,就连雍亲王和廉郡王也因她而起过争执。
“我不想再谈这个女人,你就当是我厌恶她行了,不用再为她辩解,”胤禩冷笑道,“还有,如果你以后还要和我讲话,我不希望再从你嘴里听到她的名字!”
“你要我说多少遍!?那一次我只是顺手救了她,后来也跟她毫无瓜葛!况且,她现在已经是皇阿玛的女人了,”胤禛也以冷笑回道,“退一万步说,就算我有那份心,也没机会了!”
并非是他有意要这么说气胤禩,而是这人为这不相干的女人已经和他闹了不少次,还有一次俩人差点在大街上吵起来,所以后来才会有传言说什么两位王爷为皇上宠妃当街大打出手的谣言。
“呵!哈!就算你有那份心?是啊,你的这份心终究掏迟了,你若在救她的时候就表明心迹,哪还有后来那些事儿!恐怕月儿小姐进的就是雍亲王府而不是皇宫了!”胤禩嗤笑道,心里层层悲哀渐渐蔓延。
胤禛额上青筋暴起,他不知道自己是做错了什么。他不过在外出狩猎之时无意中救了一个掉进河里的普通女子,后来虽然那位小姐有登门致谢过,但之后便毫无瓜葛了。不知道胤禩这是为何与他这般争闹!
“你看不惯她看不惯便是,为何老要与我置气?”胤禛叹了口气,“说穿了,你是看不惯她的样貌,你是想和皇阿玛置气。你心里,有太多不平与愤怒,却不可能对着皇阿玛发……”
胤禩猛地一抬头,瞪着他。
胤禛继续说道,“其实,当日我也是因着她与素皑长相相似才对她另眼相看的,并非你想的什么别有用心。你心里怨恨皇阿玛,怨恨所有人,好像他们都对不起你的素皑!可是你别忘了,当初是素皑一意孤行要离开的。她若说一个打字,我们无人不赞同!可她没有,她非要走!她非要……走!”
……
胤禩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胤禛把头偏到一边。
“她非要走?她、非、要、走?!”胤禩双目赤红、嘴唇颤抖,瞪着面前的爱人,“哈,哈哈!你说得对,是!是她非要走,所以你完全有理由这样对她!因为她非要走,所以她辜负了你,辜负了你们!你们这些关心她的人,全都被伤了心!”胤禩哈哈大笑,转身出门,嘴里念叨着,“她非要走……非要……走!”
胤禛看他出门的背影,嘴唇动了动,却终究没有说任何话,手抬起了又放下,转而愤恨地锤了一下桌子,紧抿着唇。
胤禩一个人在街上走着,本想走到点心铺子给弘旺谷梵买点零嘴,却不知不觉地走到一个小茶馆,抬头一看,总觉得这个地方有些熟悉。
“八爷!奴才见过八爷。”胤禩正抬头发呆,从里面走出一个人,向他行礼道。
胤禩一看,便笑了,“看到你,我总算是知道这地方为何如此熟悉了。”
张廷瓒淡笑,“好多年前的事了,八爷还记得?”
“自然。”胤禩邀请道,“若是没事,不如一块儿走走吧。”
“八爷相邀,奴才自当奉陪。就散步去军学吧,您一会儿也正好带小格格回家,八爷意下如何?”
胤禩点头应道蛇瘕。
胤禩与张廷瓒同走,自从素皑离开以后,胤禩还没见过他,虽然女儿是他的教女。
“这个茶馆我只来过两次,但两次都碰见你。”胤禩开口道。
“或许是巧合吧。”张廷瓒微笑着答道。
胤禩看了他一眼,心里有些话憋着,本是可以就这般憋着的,但许是今日有些不同吧,看着这个几乎没有脾气的人,他突然有些憋不住了。
“张廷瓒,你想要的东西,从来都没有得到过。可我也从未见过你有一丝怨怼。到底是你装得太好还是你就真的这样无欲无求?!”胤禩承认,这话有些恶毒了,尤其是对张廷瓒这样一个人,他简直是在拿刀戳他的心窝子。
胤禩本想过张廷瓒或许会拂袖而走最不济也会冷脸相待,却没想到这人竟一脸淡然。
“痴缠恋慕多,两情相悦少。这世间上的事,总归是这样。得不到并不可恨,可恨的是太多人得到了却不知珍惜,”张廷瓒抬头,“八爷说奴才无欲无求,那是八爷高看奴才了。奴才对倾心之人,一样是恨不得日日相伴,时时得见才好。只不过奴才更愿意见得所爱之人的笑颜罢了。更何况,有时候人不能太贪心,有爱不一定有信任,尤其是当对方是一个极有主见的人。仁者见仁,或许并不只爱才珍贵……”
张廷瓒一席话落音,胤禩有片刻的怔忡,末了才笑道,“我以前一直以为你是木讷之人,显见得我真是太看表面了,”胤禩垂下头,“真是……与其如此,宁可是你啊!”
张廷瓒继续道,“八爷其实不必太过难受,不知八爷信不信,有的人,她就是能让你相信她做的都是对的。即使你心里、别的人都告诉你这么做是错的,她也有办法让你认同她。所以,木已成舟,奴才便是一直相信着,有的人不管在哪里都是能够生活得幸福快乐。这样想,心里就会好受些,八爷也可这么告诉自己。”
“掩耳盗铃?”胤禩笑问。
“也许吧,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