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雨飘飘夹着雪花,笼罩着这根高指天空的玉柱,这座雪峰。!半山腰的山道上,一个身穿白色风衣,修身牛仔裤的女孩,一手撑着一把白色透明的雨伞,一手拿着一台数码照相机,正走在下山的路上。她走得并不急,一是因为她实在不能跑得太急,否则会引发心口的绞痛,她怕她坚持不到山下。另一方面,她不想跑得太急,因为她在等,等一个她现在最想见又最怕见的人,因为她在赌,赌她等的人会找到这里来,把她带走。
雨雪天下的山道,又有泥浆滚滑过,路面很滑,她已经冷得全身都在涩涩发抖,走路都走得不太平稳了。忽然,脚下踩到一滩泥浆,身子一个趔趄,身子后仰就要摔倒。
“啊!”她尖叫一声,双手松开雨伞和照相机,摆舞双手企图稳住身子。但也只是稍稍减缓了她向后摔倒在山道上的时间,并未能让她幸免于难。
叶含砂脸色发白,心想这一跤是免不了要摔的了,而且地上全是泥浆,恐怕还要摔得一个狼狈,一身泥污。
不过还好,事情并没有像她担心的那样,她华丽丽地倒在泥浆之中。就在她的身子完全失去控制,就要栽进泥浆当中的时候,一条手臂揽着她的后背,把她扶了起来,搂进一个坚实宽阔而温暖的怀抱里。惊魂未定的她把目光从地上泥浆转移到这条手臂和这个怀抱的主人脸上,认出这张她在期待,在逃避,在害怕的熟悉脸,眼中一下子被复杂的情绪所侵染。是惊喜,是激动,是感动,是愧疚,是感慨……[
这个人,自然而然,除了萧翎,不会是其他人。在这个时候见到这张她期待着又逃避着的脸的时候,她心里百感交集,柔肠百转,眼睛瞬间有泪意涌上来,鼻子酸涩,眼睛烫热,声音也哽咽了:“你来了。”
“我来了。”萧翎微微点头,紧紧抱着她纤细柔弱的娇躯,深怕一松开,她又会逃走,他又要追着她漫山遍野地寻找。
叶含砂说了三个字,他也说了三个字,在这一刻,这三个字,代替了千言万语,千情万绪。
她说“你来了”,暗含着对他的到来的期待和,和见到他的惊喜和感动。
他说“我来了”,蕴含这对找到她的激动,喜悦,还有见到她安然恙的庆幸。
“我就知道,你一定回来。”叶含砂安静地靠在他怀里,笑得苍白,笑得牵强。
“论你去到哪个地方哪个角落,我都一定会找到你。”萧翎圈着她纤细的腰身,温柔地说着简单但是包含了他对她的承诺的情话。感觉到她身体的冰冷,他只想把她瘦得让人心疼的身子揉进他的身体里,给她所有的温暖,为她遮风挡雨。
“那……那很好。”叶含砂勉力扯起嘴角,露出微笑,慢吞吞地说出这句感动的话,然后合上了沉重疲惫的眼皮,晕了过去。
萧翎一惊变色,果然,她的身体根本不能承受她这种自虐般的行为带来的沉重负担,能坚持到他到来,一惊耗尽她所有的力气和意志。此刻的她,脸颊苍白全一点血色,嘴唇却涂上了一层紫色,很是恐怖吓人。
萧翎把她挂在脖子上的数码摄像机收进精神世界的储物空间,把她拦腰抱起,脚步追风踏雨,飞一般冲向山下。他抱着她,如获至宝,小心翼翼,护身罡气圈笼罩两人全身,再也不让她淋到一滴雨水。他远踏千山万水,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她,这次说什么都不会再放开她,说什么也不会再放开这个易碎的花瓶。既然他通过了她的考验,既然天意都让他找到她,他一定要好好呵护她,不会再让她受到一点风吹雨打。
萧翎保抱着昏迷的叶含砂,在许许多多双惊疑,赞许,崇拜,爱慕的目光中,离开九寨沟风景区,到了外面找了一家酒店,开了一间双人房,把叶含砂放在床上,一道柔和的先天真气徐徐输入她体内,替她把体内寒气和湿气驱逐出体外,温暖她孱弱的身子,温润她的心脉。这两天她四处奔波,没有得到好好的休息和照顾,整个人越发显得清瘦,而且因为刚刚受了寒,脸色更显憔悴,萧翎心疼又自责。心疼她所受的苦,责怪自己在古墓里待了那么久,让她等了那么久,以致胡思乱想,自己一个人带着病跑了出来。
得到他这道真气的温和滋润,过了几分钟之后,叶含砂就幽幽醒来,长翘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两下,睁开了双眼。
“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萧翎激动地抱她抱进怀里,笑得酸涩,又甜有苦,眼睛都不知不觉湿润了。
“对不起啦,让你跟着我跑了这么远的路,让你担心了。”叶含砂同样眼睛湿润,泪意欲滴,声音柔柔弱弱地说。
“你还好意思说,这么大的人了,还这么顽皮,竟然自己一个人跑出来,跑这么远,让我好找。”萧翎以宠溺和怜惜的语气,说着责备的话,声音超乎寻常的温柔。
她都这样了,他怎么还忍心责怪他?
“我本来想等你跟我一起的,但是我怕我等不起,我怕我不自己出来,再耽搁几天,我就是想出来也没机会了。”叶含砂的含烟水眸中,染着穷的悲凉,和尽的哀伤。
“胡说!”萧翎佯装生气,联系的眸光温柔地瞪,“不许再说这样的胡话,也不许再胡思乱想,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我不是说过了吗?就是天也不能从我身边带走你。你不是也说过了,愿意和我试试的吗?为什么还要走?”
“你不知道,虽然芷莹最近都有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