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处位于闹市区的大杂院,里面租住着二十來户人家。
一个年近五十的妇人双手叉腰,堵在西北角房屋的门口。她头上绾着朝阳五凤挂珠钗,身着紫色绸衫。一片sū_xiōng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身材微微发福,却是凸凹有致,略显妖媚之气。这妇人便是杨氏。
一个衣衫破旧的中年男子不停地作揖,苦苦哀求道:“夫人再宽限我们几天,我们实在是沒办法了。”
杨氏气呼呼地望着他,指着他的鼻子,吼道:“你们懂不懂规矩?不按时交房钱,就给老娘滚出去。”
旁边站着一个身着灰色粗布衣的妇人,还有三个孝,最大的约莫五六岁,最小的才不到二岁。妇人直抹眼泪,低声下气地道:“求求你了,孩子还小,不能睡街上。”
杨氏鄙夷地撇撇嘴,厉声道:“我可不能给你们开这个先例,我们孤儿寡母是靠收房租过日子的,以后其他租户都像你们这样,我们还活不活?”
最大的女孩突然“扑通”一声跪在杨氏面前,眼神有些惊恐,奶声奶气地道:“求求夫人再宽限几天吧,等我再大些,就可以去做丫鬟了,一定按时付房钱。”
杨氏双手放在背后,瞪着夫妻二人,暴跳如雷地道:“别拿孩子当挡箭牌,老娘不吃这一套。”
这时,一个胖胖的女孩跑过來,对杨氏耳语:“夫人,有几个官爷來了,他们说是皇上派來的。”
杨氏狐疑地眨眨眼睛,怒气冲冲地道:“那就再宽限你们三天。”
二人急匆匆走出了大杂院。
杨氏回到自己的住宅,这座宅子富丽堂皇,门口悬着一块匾,上书“柯宅”二个大字。
她听到厅堂里二个陌生男子的谈笑声,心里十分不安。这个皇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莫非要赶尽杀绝?当初柯庆死了,现在也要把他的儿子杀掉。这个歹毒的秦勇,事隔近二十年了,居然还不放过她!
杨氏心中非常慌乱,她走进去,对二位大臣行了一礼,心神不定地道:“罪妇参见二位大人。”
二位大臣突然跪下叩头,恭敬地齐声道:“微臣参见夫人。”
杨氏有些惊愕,二位官爷对她如此客气,这份尊敬不像是装出來的,一看就是发自肺腑的,她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她连忙道:“二位大臣不必多礼。”
两位大臣站了起來,一个白白胖胖,体型似“不倒翁”的老者取出圣旨。
杨氏见状急忙跪下。
圣旨的大意是命杨氏母子即刻进京。
待大臣宣读完后,杨氏接过圣旨,仔细地看了一遍,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她抬头见二位大臣望着她,似乎在等待她的指示。她客气地道:“二位请上座。”接着,招呼丫鬟上最好的茶叶。
胖女孩端來茶水和点心。
老者端起茶杯,香气扑鼻,不由惊呼道:“这茶叶真是香煞人。”
杨氏笑盈盈地道:“这是本地的名产,妾身亲自采摘的。采摘后的茶叶放在胸口烘热,所以就特别香。它色艳味浓,既可提神,营养价值也堪比名贵的药材。”
老者瞟了杨氏半遮半掩的sū_xiōng一眼,再看看她那忽闪忽闪的眼睛,心道:“shú_nǚ原來也可以这么迷人,不像我家那老婆子土得掉渣。”
杨氏是何许人也,fēng_liú场上的人物!这一切自然收入了她的眼帘,她倾斜身体,凑近老者道:“我们孤儿寡母相依为命了这么多年,不知皇上为何突然召我们进京?”
一阵暗香袭入老者的鼻孔,老者顿时对杨氏产生了怜悯之心,他同情地道:“夫人独自一人辛辛苦苦地把儿子拉扯大,臣甚是敬佩。如今皇位后继无人,皇上派人打听到夫人的处境,有意过继令郎,真是可喜可贺。皇上要尽早见到二位,所以请夫人和令郎明日一早就动身。”
杨氏恍然大悟,她万分热情地安排二位大臣住入西厢房。
柯宅的不远处,有几间土坯房,屋顶是用茅草铺成的。
土墙外,一个相貌英俊,略显流里流气的小青年骑在一个与他差不多大的酗子的肩膀上。这小青年便是柯庆的儿子柯坤,他小心翼翼地扒开茅草,朝屋子里偷窥。
屋内,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子tuō_guāng了衣服,正在洗澡。她一头乌云般的头发,脸略有些菜色,眼睛大大的,双肩如削,身材瘦小。
柯坤目不转睛地望着她的身体,不停地擦着哈喇子。
下面的酗子相貌敦厚,皮色红黑,两只眼睛圆圆的,看起來有些木讷。他低声催促道:“看够了沒有?该换我在上面了。”
柯坤悄声道:“再等一会儿。”
酗子仰头瞪着他,撅着嘴,愤愤不平地道:“再等一会儿人家就洗完了,这样好了,你趴在屋顶上,拉我上去。”
柯坤便匍匐在茅草上,伸长胳膊拉住他的手。
酗子吃力地往上爬。
在他快爬到屋顶上时,柯坤身下的茅草突然裂开一个大口子,他迅速从屋顶上掉下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酗子大吃一惊,他急忙顺着墙溜下去,拔腿就跑。
女子被眼前的一幕吓呆了,她很快回过神來,大叫一声:“捉淫贼。”
女子的丈夫听到响动跑了进來,他狠狠地踢了柯坤一脚,气急败坏地道:“畜生,竟然偷看我家婆娘洗澡。”
柯坤爬起來,破口大骂道:“老子是柯家的少爷,当然可以看你家婆娘洗澡了。”
女子穿好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