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不挤。
吴天良不着痕迹地把腰搭在罗合凝的腰上,对着侍卫浅浅一笑:“太挤了。”
罗合凝同样不着痕迹的离开吴天良的怀抱,径直朝大堂走。
身旁的景物在不知不觉中有了变化,离开前碧的油光的叶子,如今成了绿的发黄,它们的改变预告着夏末将至,预示着秋天将要来临。
走进一尘不染的厅堂,室内端端正正地坐着四名老人。
吴老夫人不怒自威,端着茶杯放在鼻端前沿,轻轻地嗅了下:“在外玩了好多天了,玩够了么?”
陈合翠趁着吴老夫人高高在上的时间,冲到罗合凝面前,抱着罗合凝的脸仔细的端详:“放你出去玩,你看你,玩都玩不好,还饿成棍了,跟娘说你发生了什么,有没有什么不开心的?”
“娘,没事儿。”没事儿没说完,罗合凝的语气哽咽了,抽抽搭搭的眼圈也红了,前些日子积累的委屈找到了突破口……“娘……我好想你。”
被十倍疼痛折磨的那段时间,有朋友的陪伴,可是朋友的陪伴哪能取代父母的关怀?父母的关怀,哪怕是骂着的,心里依然很快乐。
朋友给的温馨,永远抵不上父母给的温暖。
母女二人抱成一团,哭的歇斯底里的,房间里的几人皆为之动容,吴老夫人脸上的严肃被挣扎取代,别扭地把脸扭过去,杯子也放在了桌子上:“别哭了,好好说话。”
“你让我们好好培养培养感情。”陈合翠是长辈,罗合凝顾忌他,陈合翠不用,在她眼里同辈的人没有贵贱之分,钱多不贵钱少不贱。
吴老夫人动了动唇,终究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在座的人正襟危坐,调整好表情等他们谈话完毕。
……
你确定你们是在谈话么?
大厅的正中间互相抱着的两个人,含情脉脉地对看着,看来看去愣是没说一句话,座上的几人由对望变为互相看在变成抓耳挠腮,不懂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他们不懂的是厅中的两人到底是在说话,还是眼神精神还是别的交流?
两人分开彼此。
陈合翠拉起罗合凝,高兴道:“乖女儿,咱们回家。”
罗易安闻言站了起来,半拘了一礼疏离道:“我们告辞了,你们请便。”
“慢着。”吴老夫人的手离开桌面,直接站了起来:“我吴家的儿媳岂是你们想带就带走的?”
陈合翠不卑不亢地与她对视,眼中的骄傲一点不必吴老夫人的少:“你吴家的儿媳是我罗家的女儿,请问,做父母的带回自己的闺女还要什么理由么?”
吴老夫人道:“难道你们没听说过,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么?”
“我们家的闺女不是泼出去的水,是金汤。”陈合翠对自己女儿付出的感情,比别人对儿子付出的感情还要多:“你们执意要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那你们的儿子也是我们的半个儿子,带着自己的儿子和女儿回家不理所当然吗?”
“娘……”罗合凝在后头扯着陈合翠的袖子和姐姐大人同居的日子。
陈合翠以为罗合凝要给他们说好话,挥开了罗合凝的袖子,抬头挺胸高傲的像比人高了一等样。
罗合凝嘴角抖了抖道:“娘,你女儿和她儿子不是夫妇了,我跟他早在十多天前……分开了。”
“啊?”
另外的几人目瞪口呆地瞪着两人。
两人瑟缩着站在大厅里,背靠着背,迎接不同方向的两道目光。
吴老夫人语气沉稳不起波澜:“儿子,该说的都说出来吧。”
“爹娘,你们想知道么?”罗合凝问陈合翠。
陈合翠罗易安对望一眼,罗易安道:“我们走吧,想说的话,路上你可以同我们说,不想说,我和你娘也不会勉强你。”
从痴呆的孩子会说话的那天开始,他们给予这个孩子的是他们所有的爱,纵容,宠溺,不想说的可以不说,他们不会多问,想说的他们听着,并在适当的时机说出自己对这事的看法。
爹娘的体贴,叫罗合凝感动的说不出话来。
携着出了门,吴老夫人没有多加阻拦。
厅房森森。
“说吧。”老夫人端着茶杯,一下又一下的抚着茶盖,动作轻柔缓慢,犀利的目光如同一把刀刃,轻飘飘的戳在吴天良的身上。
吴天良挺直了腰板道:“我和夫人的事,你们不用管了,你们越插手事情就越复杂。”
老夫人道:“我们没插手,你办事儿办的挺好啊。”年轻时美艳无双的眼睛,迸发出层层的冷意:“休妻的大事儿,竟敢不跟我和你爹商量商量,呵,不商量也罢,你和她的事我们也不会插手。”
吴天良保持严肃。
果然,老夫人悠悠地吹着杯面的茶:“你和罗合凝的事,我们不会插手,意味着……吴府的势力,财力,在你追她期间,一概不能用。”
不使用吴府的实力,吴天良的胜算登时少了一大半。
老夫人波澜不惊道:“吴家有两个孩子,就算你不在成亲,吴家也不必担心绝后问题。”
看似威胁的话,实是给吴天良最大的鼓励,前路平坦,退路备好。
吴天良觉得自己的前途非常光明,然而,当天下午的两名访客,把他光明的前途毁了,来的人是神医,神医见到他单刀直入道:“罗合凝呢,我找她有事。”
“什么事?”
“取出相思蛊。”
罗合凝爱上吴天良的诱因是相思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