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渐渐暖和了些,许愿安静下来,继而沉沉睡去。延彬低头看着熟睡中的许愿,微微蹙眉,眸光暗沉,神色复杂。
夜,雾更深重。
清冷的月光透过卧室的玻璃窗投射进来,被延彬侧脸的弧度切断。延彬以颓败的姿势坐在窗前的地板上,月色下,他的背影寂寥落寞。他已经彻底清醒过来,他一直坐在这里,他想了很多很多。他终于抬起头,眼中的痛楚一闪而过,继而换上狠戾的决绝。一个杀手,一旦做了决定,便很难再改变。
延彬起身,抬脚一步步朝床边走去,脚下似是灌了铅,每一步都走的异常艰难。低头直视着她,她睡得正香,似是在做着什么美美的梦,长睫偶尔轻颤下,就连呼吸都是甜的。这样也好,沉溺在美梦中再不醒来,总好过醒来面对残忍的现实。
呵,她是他的例外?不!他延彬从来不需要这种例外。延彬慢慢举起手中的短枪,将枪口对准了许愿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