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丫头赶紧点头称是,再又磕了头,才是唯唯诺诺地走了。
萧延意拿起哨子又是把玩了会儿,回头问惠娥,“惠娥,你说这哨子主人是谁呢?还有通天的本事不成?能关键时候解危难?伯钺说的危难会是什么呢?”
惠娥是宫中伺候过的老人,又陪嫁到锡莱几年,对宫里的事大多都比较清楚,迟疑了下便回道:“殿下,奴婢琢磨着应该是将军培养的暗卫,万一他不在朝时,前朝出什么乱子,关键时候可以护卫皇上与殿下的周全。”
萧延意拿着哨子放在唇边想吹,犹豫了下,却又放下,打了个哈欠对惠娥说:“歇下了。”
萧延意这夜的梦中终于不再是支离破碎的回忆片段,却依旧睡得并不踏实,整晚都是梦见魏不争出了事,一颗心始终揪在嗓子眼。天刚亮的时候,更是梦见魏不争对她说道:“芫芫,纵然我对你有所隐瞒,却对大宏忠心无二,对你也一心一意,如今你既然已经对我存疑,我只有以死明志。”说着,便横剑抹了脖子,鲜血当场溅了她一身。
萧延意大喊着:“伯钺,不要,我相信你……”从梦中猛然醒来。
惠娥匆忙挑了床幔一角,探身进来问道:“殿下,您还好么?”
萧延意惊魂未定地看着四周,擦了擦额上的冷汗,才回了神说道:“没事,天亮了是么?”
“是,殿下现在就起身么?”
萧延意“嗯”了声,坐起了身子,猛地甩了甩头,甩开梦里那骇人的情景在脑子里来回的闪现。让惠娥伺候着她梳洗起身,用了早膳便去上朝。
朝上,萧延意倒并没似尚悦说得那般把上折子要弹劾魏不争的人都训斥一通,只是有人提起此事时,轻描淡写道:“若是行军打仗丝毫不许损兵折将,只要有士卒折损便要罢了大将军的职,那不如诸位卿家给本宫推荐一个,能保证日后打仗绝无死伤的将军来,若是有此神将,本宫定然重用。”
上了折子的人听了这话,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全体噤了声。这事倒暂且先放到了一边,再没别的人问。
萧延意明白,上了折子要弹劾魏不争的人,无外乎是两种,一种是听了人的指使专门来找魏不争的麻烦,虽说并不能动摇什么,也总是要添些堵心才是,另一种,大约也就是从众之心,找了机会讨好李相这边的势力,便跟着一起起哄。所以,倒不是什么太难解决的事。
说起根本,这事约莫也只是有人要试探下她罢了,在廖夫人跟李夫人跟她说了那些话之后,总需要借些事试探下她对魏不争的态度。
下了朝,萧延意便与尚悦一起喊来了刑部尚书,这尚书并非李相一党,魏不争之前曾与萧延意说过,也算是朝中值得信赖的一个。所以现在的情况下,既是选择相信魏不争,便也就相信他说的人,喊来这位尚书大人后,就把她们的疑惑合盘问了出来。
“回殿下的话,您说的那样的人,刑部大牢的确关着一个,可是因何获罪,臣也不清楚,只知道如今已经关了三年有余。”
“龚大人,您是宏景年间就在刑部的人,掌管刑部也是十年有余了,为何关押了三年的人,您会不知道因何获罪呢?”
“殿下,此人是将军大人亲自审过之后投进大牢的,只说不杀,也不能放,牢牢看好,不得有闪失,其余的却并没跟臣交代过。”
萧延意与尚悦眼神一对,萧延意问道:“就算是大将军亲自审的,刑部也总有此人案卷吧?”
“没有,刑部不曾有这个人的案卷。”
“那……”尚悦烦躁地问道:“那你对这个人还知道什么?”
龚尚书摇摇头,很抱歉地看着两位殿下,忽然却又皱了下眉,想起来说道:“对了,臣想起来一件事,此人似是有一子在宫中侍奉。”
萧延意一惊,脑中电光火石般闪现出养父唯一曾托她办过的事,便脱口道:“你说的这人前一阵曾寻死觅活过?他的儿子是个花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