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梦琳从手袋里拿出了三四张打印纸,却没直接交给费柴,而是递给了胡团长,还好费柴看出有点不对路,没伸出手去接,不然就尴尬了。
胡团长双手接过打印纸,一看上面都是人名和背景,虽然每人只占了几行字行字,但看得出,多多少少都和这次谈判的日资机构有点关系,他毕竟也不笨,记得自己曾向蔡梦琳汇报过这件事,但是没想到蔡梦琳动作这么快,一两天的功夫就查了一个地儿掉。
胡团长快速地把名单看了一遍,这才转递给费柴说:“小鬼子果然留了一手。”
费柴随便看了一眼就递给龚老头,龚老头没给胡团长面子,直接就说:“恐怕不是留了一手,是早有预谋哦。”
胡团长一听顿觉尴尬,偷眼看了一眼蔡梦琳,见她脸上表情一点变化都没有,也没说什么,方才安下心来。
费柴转脸问蔡梦琳:“蔡市长,还有别的吗?”
蔡梦琳笑着又拿出一个u盘说:“知道你这人嘴上说不急,我要是办的慢点啊,指不定怎么在背后说我。”随后又补充说:“实在是时间太少,资料不多,你先用着。”
胡团长终于找到一个话茬子,半开玩笑地说:“老费,你这也是诽谤领导啊。”
费柴苦着脸打开笔记本电脑,插上u盘,接着电脑启动的功夫苦着脸说:“我冤啊,我比窦娥还冤。”
龚老头掀开窗帘往外头看了一眼说:“没冤枉,外头没下雪啊。”
蔡梦琳忍不住先笑了出来,大家也跟着笑,费柴对着龚老头恨恨地说:“你这老家伙,你到底哪头的啊,喝了我一晚上酒,快还我!”
龚老头有点为老不尊地对费柴说:“还就还。”说完做干呕状。
“恶心啊恶心。”费柴说着,打开了蔡梦琳带来的u盘。
趁着费柴看文件,蔡梦琳就问胡团长:“老胡啊,现在咱们手里有了些资料,你有什么想法,这事儿该怎么办?”
胡团长嗯嗯的想了半天才说:“日本人确实够坏的,把我们的底都摸清楚了,看来我们是时候该做些让步了。好在我们也掌握了一些情况,知道该让在哪里合适。”他说着,又觉得心里没底,于是对龚老头说:“龚老师,你说呢?”
龚老头笑道:“做生意谈判啥的我是不懂的,我只能在我的专业领域内给点参考意见,胡团长你问我这个和我专业不搭界啊,我看个协议啊,合同,涉外商法利弊啊还凑合,这些策略性的东西嘛……嗬嗬嗬。”
蔡梦琳见其他人都说话了,惟独费柴一个人还盯着电脑显示屏看,就蹬掉一只高跟鞋,用穿着黑丝的脚去顶费柴的后腰说:“喂喂,大家开会,你也说个话儿啊,看出点什么没有?”
费柴直说:“等等等等,马上就好。”
蔡梦琳就笑着对小黄说:“小黄你学着点儿啊,你费叔轻易不开口,一开口必定语惊四座。”
谁知她的话才说完,费柴就扭头笑着说:“没那么大本事啊,这事儿我的看法和龚老师一样,胡团长才是商业谈判的专家啊,我们也就在本专业领域还能说上一两句。”
蔡梦琳听罢用力蹬了费柴一下骂道:“你呀,每次抬你上轿子,你就给我来这手,你就不能行行好,让我有点面子?”
费柴只是嘿嘿的笑,不答话。蔡梦琳也不再理他,就和胡团长你一言我一语的商量这件事,胡团长是个马屁精,颇会察言观色,提出的建议其实就是蔡梦琳的想法,言来语去之间蔡梦琳忽然觉得自己在商务谈判方面也非常的有天分呢。
一高兴,喝高了,12点多才折腾完,她一说散了,大家伙儿早已经耐不住,哗啦一下就散了,给费柴留下一大堆残碟空杯和满屋子的酒味。有心打电话叫人来收拾,又觉得挺晚的不想在麻烦人,谁知蔡梦琳他们走了还没十分钟,就有人来敲门,是服务员来收拾东西的,原来人家一直盯着。费柴嘴上不说心里却骂道:平时不见如此的勤快,现在有dà_boss来了,就一下变成这样,真不知若是张市长或者更大的官员来了,这些人又该如何的表现呢。
费柴原本料定蔡梦琳回房间后肯定会打电话过来,谁知过了二十几分钟都没动静,他心里着急,第二天就要和日本人再谈一轮,老这么耽误着也不是回事儿啊,要是真按着日本人的条件来,虽说也办得成,但也太丢份了。想着忽然又是一笑:真是的,又不是自己的本份工作,何必咸吃萝卜淡操心呢?这年头,能顾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就不错了,更何况自己的分析和办法都有些冒险,到时候万一不成又算谁的?一想到这儿,心里顿时舒服了不少,关了电脑,准备洗澡上床睡觉。
才脱了上衣,忽然听见门铃响,心说这蔡梦琳也太饥渴太大胆了,这儿可是办事处啊,半夜也敢来?不过他毕竟是男人,你都不怕,我又怕个由来?于是也不对着猫眼儿看,上去就开门,一看却是蔡梦琳的亲随小黄,一慌,哐当又把门关上了,然后急忙忙就去拿衣服往身上套。
小黄也不知道费柴干嘛突然一下子关门,忙在外面拍门喊:“费主任费主任,蔡市长让我来跟你说事儿的,你开门啊。”
费柴套好了衣服,才又过来开了门说:“不好意思啊,我刚正准备洗澡……”
小黄听了脸一红说:“嗯……蔡市长说,你今晚有话没说出来,让你我说,我作好记录,明天早点起来汇报给她。”
费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