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才被沈浩骗了,又一桩麻烦事找上了门。
日本人修建的商厦,大部分材料都是从本土运来或者是由日资、合资工厂生产的,但是为了民族利益和尊严,谈判的时候中方代表也为国内的生产厂商争取了一部分订单,只可惜,临了快竣工了,也许是中方有些放松,一批装修用的材料出现了质量问题,而且还不小,日方给出的资料是化学品超标,会给长期在这栋商厦里工作生活的人带来伤害。没办法,查,有则改之无则加勉,该赔的赔。日本人做事油盐不进,这事也只能按着程序制度来。
费柴作为中方监理,自然是忙的不亦乐乎,还去材料生产的原厂家去出差了两天,最后总算是把这件事摆平了。一回首,好家伙,一个多星期没回家了。于是疾驰火燎的就往家里赶,回家拿出钥匙一开门,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家里没人——这倒也正常,孩子们上学了,尤倩可能出去练健身操了,可是他却总觉得家里空荡荡的没人气呢?开始他还以为是自己太累了造成的错觉,可是当他回卧室拿换洗衣服的时候,却发现,家里的衣服,日常用品全都不见了,这才着了急,打开平日家里存放存折贵重物品的小抽屉,也是一点儿没剩,又往孩子们的房间里一找,一样,换洗衣服,日用品,电脑、还有值钱的小玩意儿全都没了。
费柴历来不太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雅贼或者义盗,所以他觉得家里不是被盗了,所以虽然着急了一下,但很快冷静下来,给尤倩打了一个电话。
尤倩接电话的时候还在咯咯的笑着,不知道遇到了什么喜事,一见是费柴的电话,第一句话就是:“老公,我好爱你哦,你快过来。”然后好像是在跟孩子说:“是你爸爸。”然后又听见小米在一旁喊“爸爸你快来啊!”
费柴首先见妻儿都平安,松了一口气,然后又问:“你们在哪儿啊。”
尤倩在电话里笑的花枝乱颤说:“哎呀,你还装,我们在我们新家这儿啊,你快来,沈老板和邱大哥都等着你呢?”
费柴一愣,心说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沈浩没钱还账,就拿房子来抵?四万块……这也差的太远了。可不管怎么说,坐在这儿,肯定是弄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的,还是必须要过去一趟才行。
他匆忙忙赶到雁归小区,远远就看见当初自己和蔡梦琳鬼混的那栋楼前,人来人往的正搬家具呢。尤倩正在那边指手画脚的瞎指挥,邱奇却是个踏踏实实做事的,小米却在跑里跑外的跟着凑热闹捣乱。
“怎么偏偏是这一栋?”费柴皱着眉头,这是尤倩他们也看见了他。
“爸爸~”小米笑着,跳着跑了过来,一头就扎进费柴怀里笑道:“爸爸爸爸,咱们也有楼上楼下的房子啦!”说着,拉着费柴的手就往那边跑。
到了楼下,尤倩笑着嗔怪道:“老公你真坏啊,知道你喜欢惊喜,可这个惊喜也太大了。”
费柴面对着兴致勃勃的家人,实在是不好扫他们的兴,于是就陪着笑,把邱奇拉到一边悄悄地问:“你们这是搞的什么名堂!”
邱奇笑着说:“这你别问我,问沈老板去,我就是奉命帮你搬家,别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费柴就问:“那你们老板呢?”
邱奇说:“刚刚还在的,可接了个电话,说是税务上有点事,办了就马上回来。”
费柴没辙,只得硬着头皮,一边陪着妻女笑着张罗着搬家,一边心里毛焦火辣地等着沈浩回来。可沈浩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直到杂七杂八的家具都进屋归了位,他才姗姗而来。
沈浩来时自然是满脸堆笑,费柴也陪着笑,狠攥了他的手腕,硬拖了去书房聊天。
费柴一直想要一间真正的书房,如今真的有了,心情却不怎么好,一进门就把脸板了,而沈浩却依然笑着,一身轻松地在会客藤椅上坐下,说:“得嘞,费主任,你就训,我已经做好的负荆请罪的准备啦。”
费柴坐在藤椅上,觉得还挺舒服,但依旧说:“才不要你负荆请罪呢,你就给我说说这怎么回事!”
沈浩说:“还能怎么回事,你应得的,我送你的,就这么简单。”
费柴说:“送,你已经送过了,我没要,这又是怎么回事?你可以啊,先从我老婆孩子下手。”
沈浩说:“谁让你与他人不同呢,我是怕你不要,次出此下策。”
费柴说:“人各有志兮何可思量,我不敢说我这些年就完全清清白白,干干净净,但是我自己有几斤几两我是知道的。”他说着,手指向上指着屋顶说:“这个,我是受不起的,而且对你的事来说,我起的是什么作用,你也是知道的。说句不怕得罪人的明白话,我值这个吗?如今你送我这我不该拿的,那就是把我往火上烤嘛。”
沈浩收敛了笑容,正色道:“费主任说的不错,但于公来说,你有蔡市长罩着,说值就值啊,可自古道:伴君如伴虎,说不值就不值。费主任是聪明人,君子爱财而不贪婪,处事自然是有原则的。也令兄弟我十分敬佩,真的,我是真心想交你这个朋友。”
“可你……”
没等费柴说完,沈浩就一摆手说:“费主任,你先听我说。等我说完了,你要觉得这房子还不能要,招呼一声,怎么给你搬来的,我怎么给你搬回去,行不?”
费柴见他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就说:“行,你说。”
沈浩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