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柴这下算是霉到了谷底,一时间不管是官场交际的,还是家里家外的人,似乎都比自己聪明,都能把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间,而自己还傻乎乎的觉得自己多了不起呢。看来除了搞地质专业,干啥别的都不行啊,况且在书房里,相对独立,没人打扰,搞搞研究,偶尔和吴东梓聊聊天,和‘剑蝶’打趣几句,但也逍遥自在,至于其他的心思,也就先放下了。
出了正月的第一个星期一,组织部的人又来地监局搞**调查,而费柴要调离的小道消息却已经传了好几天了,这之间的程序还很多,云山县那边也要做民调,所以即便是顺利,费柴要想正式调离也还需要一段时间。最幸福的是,所有的手续几乎都不用费柴操心,上上下下都有人帮他忙和,只不过有些人是真心帮忙,有些人多少有些送瘟神的意思,毕竟有费柴在这儿盯着,最起码,那些该避难所工程的家伙们还不敢太放肆,如此上下一下,费柴想不走都不行了。
在家里,尤倩还是一如既往的支持费柴出去交际,可越这样,费柴还就越不敢了,自从上回被尤倩揭穿了他和蔡梦玲曾经有的q情后,费柴不管走到哪儿,都觉得有双眼睛在后面盯着,总是自在不起来。后来可能尤倩也觉得老这样不是个事儿,甚至劝他:男人嘛,逢场作戏,只要别落在我眼里,你看我是那么小气的女人嘛,比如这次,要不是你坚持着要放弃这里的一切,我到死都不会提。结果不说还好,一说,费柴越发的紧张,干脆连门儿都不出了。后来吴哲打来电话问:“费柴!你丫不是说要出来走走吗,我咋等了半个月都没动静儿啊。”
费柴正要说不想去了,尤倩恰好在旁边,夺了电话说:“来来来,他肯定是要来的,只是这几天有点感冒,好了就来。”
挂了电话,尤倩就劝费柴出门儿,还说她就是喜欢原先那个自信满满,直爽开朗的老公,别老在家跟个受气的小媳妇似的,有些事……毕竟人无完人嘛。
其实费柴心里这段时间也憋火的很,早就想出去走走了,只是生怕又引出尤倩什么话来,现在见尤倩三番两次的劝,心想这或许是借坡下驴的时候了,就试探着问:“要不?反正孩子也都开学了,咱们一块儿去?”
“我才不去呢。”尤倩说“我去了你们都不自在。”
费柴这才如蒙大赦般,却又不敢太张扬,又磨叽了两天,终于出了门。一上高速,就好像是出笼的小鸟,油门一踩到底,车窗也全开,任平冷风小刀似地割在脸上,可心里那股子痛快劲儿,就别提了。
费柴没直接去吴哲那儿,而是沿着高速路,照着旅游地图,但凡是个景儿的,就下去游览一番,拍拍照,有几个地方原来他跑野外的时候也去过,现在也都商业化了,修了很多仿古建筑,票价也不低,可费柴诚心放纵,自然也不在乎价格,一溜的玩过去,所以原本走高速半天就能到吴哲的公司总部所在地,可这一同七扭八歪的,能后半夜到就不错了。
见当天不能到,费柴又见牛林山大庙也安排住宿,而且价格合理,就找了执事僧登记了一间古香古色的客房住下了,晚饭还有素斋吃,虽然只有一盘豆干,一盘豆芽,一叠腌菜和一碗青菜汤,但是烹调的不错,还很舍得放香油,味道不错,费柴也跑了一天,连吃了两大碗冒冒的干饭。
饭后在寺里散步。他以前也曾来过这里,那时这里还没商业化,参观的门票也只要五毛钱,古庙青苔,倒也幽静风雅,可如今尘埃俗气的很。逛了一会儿,觉得无趣,以前来时攀谈过的几个和尚也都不在了,于是干脆回房,问执事僧要了免费的无线宽带账号,上网把今天的照片全传到博客上去了,然后脱衣睡觉,也许是今天跑的路多,也许是今天觉得轻松了,总之他躺下后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费柴起了一个大早,用过了早斋,执事僧很热情地邀请他去大殿‘参观’,费柴知道这其实是在讨要香油钱,于是就去晃了一圈,给了两百。估计是执事僧还嫌少,又鼓动他去庙里的佛教用品商店逛逛,于是费柴又买了些袖珍的佛经挂饰等小东西,权作参观的纪念品,当然了,当面不能说买,得叫‘请’。差不多了才告辞出来开车上路,一路又是吃吃玩玩的,直到下午四点多才到。
吴哲早就等的发慌,可集团的邓董事长不知道咋想的,忽然从海岛回来了,作为总经理也不能不去接驾。于是只得派个手下去接费柴,接到后安排到酒店住下。到了第二天下午,两人才得了机会见面。
又是几年没见了,见面自然十分亲热,当晚就摆了一桌,居然又找到当年两个地质学院的同学,再加上吴哲找来的四个陪酒妞,八个人正好是八仙过海,只不过人家是七男一女,这边最好是对对碰了。
既然都是地校同学,尽管席间有两位并没有从事这个专业的工作,聊着聊着也聊到这上头来了,聊到了这上头,就不能不说说最近的风云人物王俊了。
王俊虽说还被关着,可一直没下判,这里头也很有许多的纠结,法院也有自己的想法,你说人家造谣,得证明人家确实造谣才行,可人家给出的证据却偏偏又是地监局的正规文件,万一你今天才下判,第二天大地就晃悠起来了咋办?也有人提议说既然不能按刑事案件算,那就干脆撤案,让公安报劳教算了,可是公安又不干了,法院检察院觉得不合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