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时候,费柴打电话到河鲜馆儿订了位子,结果人家是行家,一看订座的座机号就查出来是谁订的了,可费柴自己蹬了个自行车就去了,进了店面问包间的情况人家才明白过来这位就是正主儿。其实费柴开始也纳闷呢,原本平时门口就一个迎宾,今天怎么变四个了?开始放自行车人家还不让放正面呢,只得放到了隔壁的巷子里。店老板笑呵呵的把费柴迎进包间后,出来直拍自己脑袋:费柴有时爱骑自行车瞎转悠这事他是听说过的,可就是刚才没想起来。
费柴在包间里才坐定,范一燕就打来电话笑道:“要不是今晚我实在这边走不开,非合着那俩丫头把你吃穷不可,下次有这等好事一定要提前通知哦。”
费柴笑着说:“那是自然,亏谁也不能亏了你啊。”
范一燕笑着骂道:“少贫嘴,我这儿现在人多着呢。”
费柴笑呵呵的挂了电话,外头却又有服务员领进一个女子来,正是司蕾,笑着问:“费县长,我不过一个区区实习教师,怎么能让您请客啊,我请您,您能来那都算是赏脸。”
费柴骂道:“少来了,又不是第一次吃我的了。”
司蕾笑嘻嘻的坐了,有人给倒上茶就知趣地退了出去。司蕾又说:“请客总得有个理由,你得跟我说说,不然这一嘴吃下去,嘴就软了。”
费柴说:“你要非找一个理由,那就是感谢你帮我们家杨阳找医生,这里有更充分了。”
司蕾说:“这个理由上次吃过了。”
费柴说:“那就吃二遍,俗话说一遍吃肉,二遍啃骨,三遍还有一盆汤呢。”
司蕾笑道:“那好啊,就是说还有一顿。”
费柴说:“现在吃饭又不算个事儿,吃多少都有啊。”
司蕾说:“得了,说,现在就咱俩,你到底还有啥事儿。”
费柴见瞒着学心理学的不过,就干脆说:“事情是没有了,只是想借这个机会和,多少年的闺蜜了,现在见面跟陌生人似的,没意思。”
司蕾说:“你当我想啊,是她先不理我的。好家伙,明明是她先撬了我的墙角,反倒跟受了多大委屈似的不理我,拜托我才是受害者耶,真是的。”
费柴说:“我开始也纠结你的问题啊,当然跟你肯定是不太一样啦。不过今天发生了一点事情让我想通了,既然大家都是朋友,那么谁先走出第一步不重要,谁先说一声对不起也不重要。这方面你可是专家,理论上的东西你比我懂得多不是?”
司蕾先开始听费柴说话的时候,脸上一点笑容都没有,后来才逐渐开朗起来,最后笑着说:“我说大官人啊,你干脆回回炉,再回大学里去学一门专业算了。”
费柴说:“你别说,我是想着,等把眼前的事情都弄完了,就彻底的放下心,在某个大学城附近租个房子,平时写写书,随时还可以溜进大学里去听听课,那才是神仙日子啊。想当年上大学的时候,天天盼着毕业,后来毕业了,才发现自己离开的地方才是天堂啊。”
司蕾听了笑道:“你这样当官的确实少见,或者说你可能压根就不该当官。”
费柴叹了一声,微微苦笑道:“我也就是想想,然后再跟你这样的朋友说说,真让我干,我不敢,毕竟我一家老小可不都靠我当官的薪水或者呢。”
司蕾说:“可不是嘛,我们往往是为了活着,放弃了生活,为了追求快乐,却放了原本快乐的含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