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子拦不住张婉茹,又看了一眼费柴,觉得这可能是个好欺负的,就一点也不客气地问:“你和婉茹是什么关系?”
费柴还没说话,吴东梓就抢先说:“你没长耳朵啊,刚才婉茹不是说了,朋友!”
刚子当然不会满意这个答案,更不会满意自己被费柴无事,就对吴东梓说:“我没问你,我问他。”
吴东梓正要回答,费柴拦住她,对刚子说:“别冲动,我和婉茹是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刚子没好气地说:“普通朋友就大白天的又搂又亲的吗?”
费柴笑道:“我只是在告诉她怎么取水。”
刚子冷笑道:“怎么取水?我就不信她那么大的人了,怎么取水还要让人教?”
费柴说:“要是只是取水洗衣服做饭当然不用教,可这神泉的水嘛……呵呵呵。”他说着笑了起来,转过身背对着刚子,居高临下俯视着村子,好像是自言自语地说:“好风水啊,典型的地灵之地,平均150年就要出一个人杰,只是可惜……”说完背了手,就信步往山下走。
刚子听了半截没头脑的话,喊了声“你站住!”正要上前,却被吴东梓拽了棍子头儿一扯,他原本就站在上坡,又措不及防,吴东梓又不是寻常的女子,因此就一跤跌倒咕噜噜往坡下滚了五六米才停下,也可能是摔蒙了,狼狈的爬起来,头上顶着几根枯草,愣在那儿不知道干什么好。可他那帮伙伴儿见他挨了打,不管是躺着的还是坐着的,都站了起来,提着棍棒就要往上涌,另一头的老人妇女也鼓噪起来。费柴虽然站定儿了,却不回头,吴东梓用脚尖一勾,就把刚才刚子拿着的锹把勾了起来,利落地拿到手里,大吼了一声:“我看你们谁敢碰我师父一根汗毛!”
大家伙儿一愣,怎么又冒出个师父来?就这一愣神儿地功夫,张婉茹急匆匆赶着跑了回来,拦在中间说:“你们这是干什么啊,还嫌闯的祸不够大啊。”转身又对费柴说:“费大师,您别忘心里去,我这些相亲呐,都不懂事儿。”
费柴缓缓转过身,目光凌冽地把众人扫了一回,又摇摇头轻声叹道:“唉……可惜可惜。”说完就慢悠悠地下山了,吴东梓扔了手里锹把,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紧跟在费柴后面。
那帮村民被这么一忽悠,有点摸不清头脑,毕竟昨天公安才抓了人走,那些核心人物和剽悍的基本现在都在拘留所里喝稀饭呢,剩下的这些人只是架势吓人,其实也没太大的胆子。偏偏张婉茹此时还没忘了又补充一句:“你们啊,就知道闯祸!”说完,也跟着费柴后面跑了。
三人下了坡,费柴才松了一口气,笑道:“好家伙,冷汗都下来了,总算是唬住了。”
吴东梓没好气地说:“我说老大,你下次扮猪吃老虎需要配合的时候拜托提前打个招呼好不?我要是猜错了咱俩就只有抱着脑袋挨打了。”
费柴笑着说:“这不是没时间跟你说嘛,我也是临时起意。而且你那么聪明,应该猜的到,所以我只跟婉茹交待了几句,还好,婉茹果然是个值得信赖的人。她要是站在她乡亲那一边我们就惨了。”
张婉茹说:“我肯定地站在你们一边了,那帮家伙,又懒又蠢,我从小在这里长大,心里清楚的很,真要是有个什么事,找你们帮忙你们说不定还帮得上,他们肯定靠不住,有这心也没这能耐。”
吴东梓原本就和张婉茹是第一次见面,又见她浓妆艳抹的挺俗气,就语带讥讽地说:“看不出你还挺现实的嘛。”
“那当然了。”张婉茹好像没听出吴东梓话里的话来,反而颇为自傲地说:“那是,这年头,就算是要帮谁,也得看那人以后能不能帮得上自己,不然帮来干什么用,我又不是雷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