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露晚上又睡不着了。
这次的宣传活动并不仅仅是凤城地区地监局单独搞的,而是全国一盘棋,各地区各省地监部门都有各自的宣传规划,规模或大或小而已,并且明年所有的宣传资料,包括宣传片都要进行评奖,一旦自己所主演的宣传片获奖,那也是一次成名的机会啊,更不要说还有省级电视台的访谈节目呢,虽然算不上大红大紫,但小有名气应该是有保证的,更有意思的事她被落跑大叔选中的原因:因为我不认识圈子里的其他人呀,就你跟我最近。落跑大叔费柴如是说。
看来那晚鬼使神差的想找落跑大叔‘刺激’一下,真的是命运的使然。
有了这么大的好处,曲露越发觉得应该‘感谢’落跑大叔一下了,可是费柴说完了话,就笑着对她说:“行了,该说的都说,你该帮我好好做事了。加油哦。”然后只是摸了摸她的脸蛋,就那么一瘸一拐的走了,亏得曲露在他摸她的时候那么柔顺配合呢,还以为下一步要怎么样,谁知没有下一步。
“难道是我魅力不够咩?”曲露躺在床上想着“也可能是他根本就没有特别的在乎我,按他刚才说的话,那晚若是另外一个人去陪了他,那么这件好事可能就在别人身上了。也罢,不用献身就有好事做,也没什么不好的。”她想着,翻了几个身,想睡,可是还是睡不着,一闭眼满脑子都是落跑大叔的憨笑和一瘸一拐的身影。“我难道做下病了吗?!”曲露又开始纠结了。
实在睡不着,曲露干脆又给费柴发了一个短信:为什么没留下来?如果是大叔的话,我不会拒绝的,是不是我有什么是大叔不喜欢的地方啊。
没多久,费柴回了:没有啊,我腿瘸了啊,不方便啊。
曲露又发:没关系啊,露露不会让大叔为难的,不相信露露吗?
费柴又回:那先帮我做事,这件事以后再说。
曲露: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大叔可不要后悔哦。
费柴:那就说明缘分不到嘛,也没什么可纠结的。
曲露有点生气了,这分明是对我可有可无的态度嘛,就发:生气了,以后都不理大叔了。
费柴居然回道:可以不理,但要好好工作。
曲露就发了一个抓狂的表情过去,然后把手机关了,愤愤然自言自语地说:“傻子傻子!落跑大叔就是个傻子!”虽然这么骂着,脑海中的影子却越发的挥之不去了。
费柴从曲露房间出来回自己住处,因为不是一栋楼,所以还得先下楼,好在有电梯,要是七楼全靠爬楼梯的话,那么费柴现在的状态可就受了罪了。
费柴的腿伤用他自己的话来说那是该着由此一劫,大滑坡的时候没事,到被泥石围困的房子里去救人没事,大家都以为平安无事了,又一块巨石从山坡滑落,砸断了几颗小树,其中两根树棒就飞了过来,细的刺伤了他的腿,粗的打破了他的头,而站在他身边仅一步之遥的村主任梁邦辉却一根汗毛也没伤着,如果说这不是运气,还能是什么呢?不过还好,他是整次滑坡事故中唯一的伤者,也算的上是不幸中的大幸。
走进公寓楼,门口值班的保安对费柴说:“费局,下午有人来找你,我说你不在,他就留下这些走了。”说着拿出几包东西:一个编织袋,一个盖着盖子的塑料桶和一个底角开了口子的编织袋,那开了口的地方露出两只公鸡脑袋来,像是受了惊吓,满眼的无助。
保安打开塑料桶的盖子,里面是满满的一桶鸡蛋,说:“他特地让我跟你说,鸡蛋都是土鸡蛋,还有一袋子新米。”
费柴猜出是谁送的了,八成是滑坡那天他救的那爷孙俩。于是就对保安说:“先放你这里,我马上就叫人来处理。”
说完进了电梯,回到房间先给秀芝打了个电话,让她派人到门口把米和鸡蛋等都拿回店里去,然后按市价做个价,就当是地监局收购的。然后又给卢英健打了个电话,把这件事也说了,让他找时间把这笔钱给那爷孙俩送过去,若是不好办,就交给梁主任,让他去办,本乡本土的更好说话嘛。
打完电话,忽然觉得背后不对劲,一回头却发现范一燕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自己身后了,吓了一跳说:“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进来的?”
范一燕笑着说:“你门都没关严啊。”
费柴略为自嘲地一笑说:“难怪刚才老听见嘀嘀嘀的声音,原来是门没关严报警呢,真是的,怎么腿伤了,手上也没力气了。”
范一燕大方方坐下说:“没想到你还是个清官呢。”
费柴纳闷儿:“什么清官?”
范一燕掩嘴笑道:“人家感谢你救命之恩,给你送点鸡蛋新米,你还折成钱还回去啊。”
费柴这才知道她溜进来有阵子了,已经听了不少墙根儿走,就笑着说:“就算我是个贪官,也不能拿人家这些小便宜啊,而且我就当是单位食堂买下了,我自己还是没出一分钱。”
范一燕忽然不笑了,颇为严肃地说:“柴哥,说实话,你真的有点变了,也知道点变通了。”
费柴说:“多些夸奖啊,我做的还不够?不过还请说说看,我哪儿知道变通了?”
范一燕说:“当然是做人啦,以前你做事低调的一塌糊涂,现在救个人,电视台来采访,你也没向以前似的拒绝了。”
费柴笑道:“那不也是正好配合我们系统的宣传嘛,年底量化考核这也是要加分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