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柴听到这声音,忍不住心里的疼,这丫头,肯定受罪不小,但话也不能明着说破,就故作轻松地说:“司蕾吗?我费柴啊,你还好吗?”
司蕾依旧是那个语气:“还好。”
费柴笑着说:“你怎么了,没精神?没休息好。”
司蕾说:“我挺好的,就是现在有点忙,没事儿你先挂了,我一会儿回给你。”
费柴笑道:“别别别别呀,我就两句话就完,我儿子不是上高中了嘛,虽然才是高一,可是好多事得提早抓起啊,想问问你的意见,你可是专家啊。”
司蕾勉强笑了一下说:“我算什么专家啊,等你儿子高二之后我给你介绍好的补课老师,补一两年,没问题的。”
费柴说:“我呀,就看你最好,要不是你在省里上班儿,我都想请你做专职家教了,可惜啊,呵呵。原本打算让我儿子转学到省城来请你帮着盯着的,可是梅梅不让,说云山的教育水平也挺好的,不比省城差,我又常年不在家,只能听她的。”
司蕾说:“其实孩子还是在家庭环境下读书好。”
费柴说:“我这不也是没办法吗,爸妈年纪都大了,梅梅那身体也你也知道的,唉……我这不是也着急嘛。”
司蕾说:“可有些事着急也没用啊,而且你这还早呢,等到时候在找我呗,我先挂了啊。”
费柴说:“行行行,不过我刚才看你男朋友好像有地啊吃醋,要是问我是谁,你就跟他说说,赶明儿我来省城了,一起吃个饭,认识认识。”
司蕾说:“嗯,好的,再见。”
放下电话,费柴觉得整个后背都是冷汗,太阳穴也隐隐的作痛,于是赶紧去浴室冲了一个热水澡,才感觉好些了。
虽然违背的黄蕊的告诫,但是费柴知道自己若是不打这一个电话,心里这道坎就可能迈不过去,所以打了,心里反倒轻松了,至于是不是会因此惹祸上身,倒也没有多想,反正他早已经想到,反正按照正常的财务制度,审计监督什么的也是常来常往的,反正到时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最重要的是费柴对自己还是颇为自信的,虽说当了这个官儿,明里暗里的也占了不少公家便宜,但是明刀明枪的贪污受贿还是没有的,至少都在一般的‘行规’里进行,只要不是有人诚心要整他,说他在当今的局势下是个清如水的官员,大抵还是称得上的。
不过这件事始终是个心结,一直扣在他的心里,只不过两天后就又开始上班了,栾云娇又不在,所有的事情都得他处理,这一忙起来,这件事的疙瘩虽然还在,却也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去想它了,直到一周后忽然由省厅的一个干部,带着两个反贪局的探员来找费柴问话时才让他重新想起这件事情来。不过和反贪局打交道也不是一回了,更何况这次人家是非常客气的,只是问了问他和司蕾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在某天某天打电话给司蕾等等,费柴就一一的都说了,前后逻辑合理,这俩也只是一个劲儿地解释说:“就是走个程序,其他没什么的。”
问完了话,费柴就叫卢英健安排他俩和省厅的干部一起喝酒吃饭,还请了凤城市检察院的人来作陪,席间又好像是无意间的问了一下司蕾的事,那俩人就说:“其实和司蕾的关系也不大,已经取保回家了,但是要追点赃。”
费柴暗道:“看来司蕾的这两居室也是保不住了。”饭后又请那俩探员去局里基建工地参观,东说西说的又说到职务犯罪预防上了,恰好这也是检察院的管辖范畴,还和反贪局有着密切的联系,于是又把这件事给敲妥了,之后一个月内,省检察院和凤城市检察院职务犯罪预防处又派员来局里讲了几次课,吃吃喝喝的不说,因为省院派来的人还有法学院的教授头衔,因此还给了课时费,这么一来大家不但关系拉的近了,还成了‘朋友’,可谓是皆大欢喜。
后来栾云娇休假回来听说了这件事,笑着对费柴说:“你呀,只要精力放到这边来,还是挺会拉关系的嘛。”
费柴则说:“还不是有钱好办事?你回来了,这摊子我就不管了,咱们的地质模型系统要启动了,我有精力也得放到这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