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沈晴晴果然悠悠嗒嗒的上午十点左右才晃了过来,费柴自然是不能埋怨人家晚来了,只是问她昨晚赵怡芳的情况如何。沈晴晴答道:“开始还好啊,一直睡着,可睡到后半夜醒了,就拉着我说话,我困的不行,可也没办法,只得陪着,结果天亮了她又睡着了,我又闷了一会儿这才回来,回来时候她还睡着呢。”
费柴点头说:“她这几年过的很辛苦,休息一下也好。”
沈晴晴忽然神秘地对费柴说:“你就不想知道昨晚她跟我都说了些啥啊。”
费柴笑道:“你们女人间的私密话儿我没兴趣知道。”
“没劲……”沈晴晴原本是想在费柴面前八卦一下的,却被费柴一下扫了性。
不过没过几分钟,费柴自己又把话头绕了回来说:“不过她现在闲下来了,确实也该考虑一下个人问题了,上回我出国的时候遇到一个男的,人挺不错,我看和她正合适。”
“你快别说了。”沈晴晴立刻又找到了八卦的由头,笑着说:“昨晚赵姐说了,她说她开始不是不想再婚,只是她似乎从身体上就排斥除了她亡夫以外的男人,有次房都开了,还是不行,而且人家也说你了,说你搞地质的本事天下无双,但做媒总是做成倒霉,活生生把个好姑娘都做到日本去了。”
费柴听了脸上就是一热,说:“那好了,这事我不在提就是了,我确实不擅长干这事儿,都是越帮越忙的。”
沈晴晴咯咯笑着说:“就是,我也觉得你有时候,特别在某些人际关系方面显的挺笨拙的,不过……”她说着,顿了顿又接着说:“也挺可爱的。”
费柴被她说笑了:“我一个四十出头的男人,怎么还和可爱扯得上关系?赶紧的,帮我干活儿。”
“哦。”沈晴晴应了一声说:“那我先把申请经费的报告写了。”
费柴诧异道:“经费?什么经费?”
沈晴晴那表情显的比他还奇怪似的说:“就是按照咱们清单还缺的那些实验器具的经费啊。”
费柴说:“那些不是老沈给解决了嘛。”
沈晴晴说:“你呀,可爱劲儿又出来了,老沈给的那是给咱的友情赞助,学院申请的也是正常途径,咱们现在这个局面,手里多点钱没坏处,总之不乱花不自己敛财就行了嘛。”
费柴忽然觉得‘可爱‘这个词按照现在的标准不是什么褒义词。
有沈晴晴辅佐,费柴自己也上了心,平日里在专职调研室办公室的时候也学着端些官架子,但他的架子一般也没啥人看的见,那帮老朽闹够了之后,不是四下去找散活儿,就是过着半退休的生活,也很少到办公室里来,只是老马还坚持天天坐班,并对学院说:“专职调研室成员年龄都偏大,申请调两个年轻人来写写信息,打打杂什么的。”
报告没通过费柴,直接就打上去了,结果齐院长又找费柴来问他的意见,费柴一听这可是个机会,就说:“现在院里人手紧张,请临时工也是一个办法,不过素质就有点参差不齐了,不如就当做勤工俭学的公益岗位来办吧。齐院长很支持这个建议,就让费柴委托学生会去办,于是费柴就和学生会的眼镜娘杨艳、雀斑没云宁商量了一下,用两个临时工的标准工资,请了四个大二的贫困生勤工俭学,老马见自己的申请又被费柴拿去做了好事,嘴上说的是:“哎呀,我怎么没想到啊,还是费主任想的周到。”但心里又骂了一阵。
如此这般,简而言之,一转眼就到了十二月份。这一年的冬天特别的冷,却没有下雪,只是一个劲儿的阴沉着天,难得有半天的艳阳高照,按照气象台的分析,这一年的日照平均时间已经落到了近百年的最低点,并且善意地提醒要注意保暖,并做好防灾准备。
不过费柴的心情似乎并没有受天气阴冷的影响,恰恰相反,这个冬天他的日子过的不错。
除了没有了一堆头衔,他的生活和工作好像没有受什么影响,他一天最少有半天的时候依旧在以前的科研室(现在是专职调研室的实验室)里工作,虽然不带研究生了,却带了好几个‘地质兴趣小组’然这个小组不能给大家的结业就业或者学分带来什么直接的好处,但开拓了视野,增长的知识,以至于这里被学生们私下称呼为‘小研班’,沈晴晴后来在学院里张贴广告时也就直接写上:今晚某点在某处小研班讲座的字样。非但如此,即便是在学习中遇到了身困难的,很多学生也愿意去‘小研班’请教,正所谓真正的宝石不会因为他的名字而改变,费柴现在没了教授头衔,依旧凭借着自身的能力得到了学生们的肯定与热爱,即便是在教师中,也有很多人认为费柴是个有本事的,这次一刀切的清理对他实在是不太公平。
如此一来,原本的专职调研室就被划分成了两个层面,一个就是费柴的小研班,另外就是那一堆老朽。其实那帮老朽也不是一无是处的,毕竟从事了一辈子地质工作,身上还是有两把刷子的,看到费柴搞的风风火火的,他们也试图干出点事情来,无奈费柴已经先声夺人,而他们那一套确实有些老旧了,官腔又重,不容易得到新一代年轻人的认可,于是这帮人里又分成了两派,一派依旧过着混吃等死等机会的日子,同时也免不了干些搜集情报,准备背后捅刀子的勾当;另一派则主动在工作上靠近费柴,希望能从他这里得到些好处。费柴这个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