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了她个好脸色:“用不用帮你带个话什么的?”

唐烟儿打着哈欠爬上马车头也不回:“什么话?有什么话我自己会跟姐姐说,哪里用你带……”

竹青无奈的看着她,那丫头明知道自己说的是谁。

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城主一日也不曾忘记过青阳山上那位小掌门,唯独她自己,三年来绝口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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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三年,青阳派虽然不如原先风光,但好歹是稳健妥当的在恢复元气,上上下下也渐渐认同了年轻得过分的小掌门,虽说其中断然不是她一人的成绩,但是作为一个掌门她至少也没有失职。

当然不会失职,每夜伏案工作到深夜,清晨又早早起身从不让自己安歇片刻,努力到这样的地步,既非天生愚钝之人,又不是无人辅佐帮忙,怎么还会失职?

只是也难免累及旁人。

任巧是贴身伺候姜黎的,断然不可能比掌门起得更晚,相反的,她必须在向来天光未明就起床的掌门起身之前收拾好自己,准备好早膳热水,再去服侍掌门更衣洗漱。虽然没有这个必要,姜黎从来亲力亲为,往往是任巧推开门准备叫她起床的时候,她已经穿好衣服整理好床铺,只等着热水洗漱了。

任巧也总是打着哈欠一脸埋怨的走进来,嘟囔着:“这么早起来干嘛呀,为着怕挨你的骂,流云居里扫地的孩子们都不敢躲懒,比别的院子要早起半个时辰!”

姜黎闻言,脸上露出抱歉的神色无奈道:“啊……我不会骂他们的呀。我早起是我自己的事,他们按照他们的规矩来就可以了嘛。”

任巧没大没小的白她一眼:“你倒是想得透彻,可是你是掌门啊!哪有扫地弟子起的比掌门还晚的呢?纵然你不说什么,难道他们各自的师父不会说他们么?”

姜黎心想倒也是,当时景年在时,更或者闻人秋还在时不也是这样吗?那两人脾气都顶好的,从不会对小弟子们说重话,可是他们还是会怕,只要想到那人是掌门,就无形中生出一股畏惧之感了。

想一想自己也曾经是这样的啊,姜黎笑着摇摇头绞干手巾擦了脸,冷不丁的一团冰凉的物什擦到脸上,姜黎一惊。

任巧皱眉嚷嚷:“哎呀别动!我前些日子托开阳殿的姐妹们从山下带的‘玉女粉’,你成天的就知道跟那些公文和老头子打交道,也不梳妆也不知道爱护一下自己,瞧你这几天脸上都干成什么样了,我的掌门啊,你好歹也是个姑娘家,能记着不?”

姜黎失笑:“巧儿真是越来越厉害了,现今数落我是一套一套的。”

任巧被她一取笑就悄悄的红了耳朵,偏又逞强的瞪起眼,知道这人脾气好,从来是不拿架子压人的,手上麻利的揉开白色的粉末,一边叨叨着:“你当我容易啊,这‘玉女粉’只有洛阳集雅斋才有得卖,如今不比从前,要下个山可不容易,开阳殿的姐妹们外出采办,我可打听好久了,特地央了人给你带呢。”

她见姜黎一副耐着性子由她折腾,实则全不上心的样子,又不满道:“你别看这只是草灰,这是用白茯苓、白牵牛、黑牵牛、白丁香、白芨、白檀、蜜陀僧、鹰条等药材精挑细选磨成细末,与反复煅烧得来的益母草灰拌合在一起,用鸡蛋清调成丸制成的,据说宫里头的娘娘们也用这个呢!”

姜黎好笑道:“我又不是宫里头的娘娘,何须如此讲究?”

任巧气恼的皱眉:“是是是,你是掌门,是掌门又如何?是掌门便不是女子了么?你瞧人家有琴掌殿,不是一样每日打扮得光鲜美丽,哪日曾因她是掌殿,又或因公事繁忙就随便穿一条裙子或者胡乱搭一件衫子了?近日来更是注重保养,我昨儿才见她与房里的小方一道去药园cǎi_huā瓣,指定是要泡花瓣浴呢!”

“有琴师姐惯来风情浪漫,她是官家小姐出身,这种风花雪月的事情做来不稀奇,我可没那富贵命。”姜黎笑道,又想起一事,道:“再者说了,都说女为悦己者容,她近日是有贵客将至,这许多日子不见了,我怕就是有琴师姐广寒仙子的心,也要按捺不住欢欣雀跃了。”

任巧难得听她打趣说笑,立时兴致勃勃,问:“哦?有琴掌殿有心上人?是谁是谁?哪家公子这般好福气,可英俊?”

姜黎面上一僵:“呃……这……英俊嘛……”她想起竹青秀丽有余,甚而有几分楚楚可怜的脸,说是杀手都觉得太过吃惊,虽然仍有十分英气的时候,但英俊嘛……“应该……大概……有琴师姐还是会有觉得她英俊的时候吧……”她打着马虎眼,心想,有琴师姐大概还是觉得竹青可爱的时候比较多……?

任巧颇气馁,叹气道:“那掌门你是不是也该为自己打算一下?难不成当掌门当成老姑婆吗?指不定有了心上人,你也会为‘悦己者’容啊!”

她此话一出,就看见姜黎的笑意顿住了,半晌扯开一个讪然的笑意,轻轻道:“是么……”也没说什么意思,慢慢转过身去竟自觉自动的拿起那‘玉女粉’的丸子,打湿了水揉在面上。

女为悦己者容,她曾几何时,也曾那样欢欣于此呢?

可是想到这里的时候,脑海中却出现那年夏天,第一次在自己面前穿上女装的唐烟儿,艳丽的裙子衬得她如花朵般娇艳。纵然是花,她也定是那重锦繁华的花中之王,美得磊落大气,美得雍容霸道。

却在自己赞赏的眼光和夸奖中怯生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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