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原来是心里有人的。”轻纱薄帐,锦被带香,乌发横流,玉臂横陈。博山炉里袅袅白烟,氤氲模糊了床上芙蓉枕畔侧过来的脸,鸾鸟衔枝绸面被中露出一抹雪白香肩,解忧侧着身子用手臂拨弄着床边垂下的流苏道:“我看主上总爱逗弄那些小丫头们,原想没一个上心也是应该,是主上眼光高,看不上她们。不曾想……不是看不上,是容不下。主上眼里,只看得下那一人吧?”

唐烟儿搭着一床薄毯子,斜靠美人榻上,就着边上九叶莲花灯看一封信报。她长发微带水汽披在身后晾着,不知是把那话听进去了没有,淡淡然的没有一点表情。

解忧久久看着她无双的眉眼,慢慢叹道:“我想过,主上的眼光必定非常人所能企及,不知这世上该是谁才能站在您的身旁,只是我没想到……主上,您真是看重她,却不知是为了哪一点,解忧愚笨,总也没想明白。”

那封信笺不长,这么久够看三四遍了,唐烟儿总算放下了,螓首微抬:“解忧今日何来这般鸹躁?”

她话中并无怒意,只是一些无奈,解忧笑了,并不怕她:“因为主上总也不理会人家,人家虽是给您暖床,但光躺着也无聊啊。”她说着话,把一缕秀发绕在手指上绕来绕去,娇憨可爱:“您那信分明早就看完了,就是不与我说话,解忧这么惹您讨厌?”

她该是比这位年轻的城主年长的,但对唐烟儿说起话来却不自觉的一副撒娇的语调,唐烟儿随手放了那信笺把薄毯子再往上拉了拉:“怎么会讨厌?只是夜色静好,不忍打扰罢了。”

解忧明知她是敷衍,却只是笑:“那主上可肯与我说说了?”

“说什么?”

“说说您的小掌门?”

唐烟儿失笑:“她大我三岁呢。”

解忧微讶道:“呀,斗胆问问主上年纪?”

“……虚岁二十二腹黑兽主—无良大医尊。”

“那我也比主上大上三岁呢。”

唐烟儿回头去看,解忧正抱着被子笑眯眯的看着她,她背后因为侧身露了大半出来,雪白细腻的肌肤远远看着都觉得心摇神驰,香雪腻人。唐烟儿笑了笑:“比我年长的多了去了,有何稀奇?”

“那主上是喜欢年长一些的么?比如那位掌门?”

“她……”唐烟儿沉吟了片刻,轻轻微笑:“与此无关。”

“无关什么?”

“你啊……非要问得这么清楚吗?”唐烟儿怪道,无奈的看着解忧,俄顷,无比认真的说:“我喜欢她,与年龄,身份甚或其他,都没有关系。”

那刹那敲烛心烧爆,爆出一篷火花,光影椅黯然了解忧的眼。

她有一刻没有答话,然后才欣然叹道:“果然啊,主上……真的很喜欢她呢。那位掌门,必定是位极好极好的人吧,只可惜我眼拙,比不得主上慧识珠。”

唐烟儿嫣然一笑:“你这话说得对,我确是慧识珠,想当初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青阳山拙剑台上数百人济济一堂,她一介灰衣埋在人堆里。可是我一回头,一眼就看见了她。”她说起旧事,满是神采奕奕,解忧专心的看着她,然后摇头起身:“主上,床暖了,您该睡了。”

她起身披衣,月白中衣裹上妖冶风姿的身体,把长发轻抛脑后,走来为唐烟儿除鞋脱衣。她蹲在唐烟儿脚边,把那双藕白莲足从绣鞋里拿出来握在手里,无比珍惜的:“主上,您的脚好凉。”

“是么,天凉吧。”

“主上,现下已是夏天了。不日即是小暑。”解忧抬起头来望着她,眼里满是担忧:“主上,您的身体没事吧?”

唐烟儿笑道:“能有什么事?”

“我总觉得,以主上的武功,无论如何不该如此畏寒,何况听闻主上所习内功是阳性,更该热血暖身。主上的寒症缠绵三年,不该毫无改善啊。”

“哪有那么多该不该……”唐烟儿拨开了解忧的手,脚不沾地轻飘飘的往床那边飘去。足下似是朵朵生莲,踏着舒缓优雅的步子,舞蹈一般摇曳生姿,竟身如轻烟一般可随风飘舞,不须频繁借力,身子也不似常人下坠,如此缓缓而行更见功力,这便是她的绝技舞轻烟了。

解忧深深看了一眼她的背影,跟过去帮她除衫,脱到里衣时,她看见唐烟儿背上一道贯穿脊背的伤疤,不由得伸手抚了上去。唐烟儿的皮肤细白光滑,凝脂牛乳一般,唯独那疤痕虽不如何狰狞,却是一道深粉色,清晰的斜在背上,甚至能看到当时皮肉撕裂的痕迹。

“是那时青阳山上留下的,三年了,当时被一把刀卡在背后,都见着骨头了呢,好在城里养的医师药师们不是吃白饭的。”唐烟儿轻描淡写道,见着解忧一脸心疼,难以言喻的表情,又笑着宽慰一般:“那不算严重呢,我有一道伤,是小时候留下的,险些要了我的命。”

她说着直起身子,解开贴身小衣,芳华女子沁人暖香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美丽的曲线从修长脖颈跳过鸟翅一般的锁骨又延伸往下,至那饱满起伏的峰峦和令人血脉愤张的朱红,但脸上的温度还未到达顶点,便立刻被一盆冰水泼了下去。

解忧脸色雪白看着唐烟儿毫无遮掩的挺起胸脯,露出左胸丰满之下一道隐秘的伤痕。

伤痕并不长,只有不足一寸,时间久远让它淡成了一条浅粉色的细线,但是那个位置,依然凶险得令人头冒冷汗皇瓜調教计。而伤痕的拥有者一脸漫不经心的用手指划过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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