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调皮的城主还坐在躺椅上抬脚踩她的大腿,一脸无忧无虑的模样。

任巧胸中气闷,用力闭起眼。

是不是,很久之前,这里还没有她的位置的时候,她们就已经这样亲昵无间,嬉笑缠绵了?

她快速的端起托盘冲出了屋子。.

上了青阳山的第四天,唐烟儿才被引入玉衡殿,她难得给面子乖乖让姜黎给梳了个规矩的发型,穿着一身白色薄衫,跟在姜黎身后走进了大殿里。

那一瞬间几乎满殿的人都以为是时光倒流,仿佛是三四年前那个古灵精怪的小神仙,在她师父的高压下绷着一张一本正经的皮,揣着肚子里一锅坏水又要来找他们麻烦了。

然而时光流转微妙的感觉亦全然体现在她身上,几年不见她长高许多,身姿拔长更显窈窕纤细,五官精致更见精雕细琢,眉目间顾盼生辉的神气,步履间从容潇洒的气度,又仿佛陌生仿佛熟悉。

姜黎自去主位,她在殿中站定,忽而粲然一笑,明眸皓齿,流光溢彩:“一别经年,诸位可好?”

豪气顿生!

她昂然微笑,仿佛当初仍是青阳山上的首席弟子一般骄傲,然则又低身对乐正,飞篱行了个礼:“烟儿昔日不懂事,不辞而别,令师叔祖和师伯担忧了,这些年来多谢二位照拂,烟儿感激不尽,请受烟儿一拜!”她说完就弯腰下去,一揖到地。

满堂哗然!

谁不知道她如今是赫赫威名的聿赍城主!如今这世上还有能叫这人如此礼遇的恐怕一只手数的出来,而她以往还是青阳首徒的时候也不见得这样礼貌乖巧,如今身份地位已然不同,却反倒行此大礼离婚后读懂男人。

一时间乐正和飞篱身边的人快速退开,深怕自己也不小心受了她的礼,聿赍城主的礼可不是谁都受得起。

乐正和飞篱表情有些复杂,唐烟儿还认他们是长辈,自然是看的景年的面子,然而他们也确实对唐烟儿一直多有照拂,说来这孩子竟然还是个重情重义之辈。然而那话就有点微妙了,唐烟儿三年前就离开了青阳山,她谢他们照拂,是照拂了谁?

那话说的不明不白,但明白人心中自然心知肚明。

姜黎面色微郝,没做声。飞篱看了看姜黎又看看唐烟儿,乐正意味深长的捻了捻白胡子,挑眉轻哼一声:“你这丫头,胆大包天,任性妄为,简直跟你爹一模一样!”他见唐烟儿面有得色笑嘻嘻的看着他,也不由得露出一丝微笑:“老夫听闻,你与掌门订婚了?”

唐烟儿精神一振,像是终于等到这个话题了,面带喜色当即点头,一掀衣摆就跪了下去:“是!烟儿莽撞自知私自订婚有失礼数,然而事出突然未及向青阳提亲,是烟儿的错。姜黎上无高堂,青阳长辈自当代之,烟儿在此赔罪了!”

姜黎一惊,那家伙完全没跟她商量过!

这下殿上的人不止是闪躲了,简直恨不能爬到房梁上去,连聿赍城主一拜都受不起,谁能受得起她一跪?平白受了她一跪的人恐怕出门就要记挂自己的名字是否写上了某个魔道门中的追杀令里。

连飞篱与乐正都眉头一皱往旁边闪去,姜黎自然也推开,满殿人竟无人敢受她一跪。

“咳……烟儿如今乃是聿赍城主,魔道魔尊,如此大礼我等受不起,还是快请起来吧。”飞篱说,唐烟儿也不纠缠,权当他们原谅了,笑嘻嘻说:“多谢师伯!多谢师叔祖!”痛痛快快跳起来:“我与姜黎婚事已定,现正邪两道联手共除红衣教和雷成义,待此间事了我再派人补上纳征请期之礼。”

言下之意,竟然是不容更改。

殿上人脸色均是一沉,姜黎蹙眉别过头,唐烟儿见她这神色心中便明了,恍做方才察觉的模样,不知不觉间乖巧尽去,桀骜森然浮现脸上,她淡淡扫了一圈:“怎么,诸位可是认为,还有何不妥?”

她问得十分温柔,却令许多人不自觉地发出一身汗来。

这时能在她眼皮子底下开口说个‘不’字的,论身份论资历都只有乐正和飞篱两人,况且唐烟儿摆明了尊重他们。

旁边的掌殿和殿判纷纷把目光投向二人,但是飞篱沉吟不语,只得又去拉乐正的袖子。乐正不耐烦的甩开那个子侄辈的殿判,问唐烟儿:“丫头,你可是认真的?”

“当然,终身大事,岂容儿戏!”唐烟儿毫不犹豫,答得落地有声,眉目间浩然坦荡,不知情者定然不信这位竟是臭名昭著的魔尊。

“正是终身大事,不容儿戏,老夫才如此问你!你与掌门俱为女子,若是为了武林大业,自然还有别的方法,如若不是……你可知这是背德之罪!”

姜黎默默的闭上眼睛,神色却比任何时候都平和轻松,然而她听见一声朗笑:“这天下还有可以为我定罪之人吗?”

唐烟儿只是负手站在那里,便气势万钧,千军在阵,万箭待发。

她眸间薄色,清明淡薄,分明是没将这世间任何事放在眼里,轻轻抬了抬下巴,张开一只手臂,如同拥经山,傲然笑道:“谁……来为我定罪?”

无人可答,一时默然。

乐正说:“你有滔天权势,自可一意孤行,但你是否想过纵然你武功盖世堵不住天下悠悠之口。这背德之事必将为万民唾弃,遗臭万年,掌门如此年轻,身载青阳希望,为你被唾骂一生,世人不耻,值得吗?”

“谁敢不耻?”唐烟儿问:“谁敢唾骂?便让他到我跟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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