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乐正老头儿不爱,飞篱师伯可也是专精此道啊!”她玩味的笑着,把玩着掌中瓷盏:“我记得我第一次去莲花峰时飞篱师伯就招待我喝茶,大概是因为离信阳较近,那次也是信阳毛尖,但是白露茶,既不像春茶鲜嫩不经泡,也不像夏茶干涩味苦,味道醇香清冽,实为上品。”
“你已经不是青阳弟子了。”任巧淡淡提醒道。
但那人竟不恼,依旧笑说:“但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纵我离开青阳派,我师父还是我师父,我师伯还是我师伯啊。”
为什么呢?这人的声音竟然可以这样的柔和动听,轻暖贴人。她的笑意竟然可以这样的明媚无暇,好似透光看过的那片春叶,昂然着无限的生机邪神降临。她的眼眸中,竟像是永无止境的夜色与星光。
“唉……姜黎不许我欺负你,不然我可不会就这样放过你呢。”果然还是个大魔头,一脸惋惜的神情这样说着,树枝在指尖翻转,竟然轻轻的在任巧的后腰上拍了一下。虽然不是真的拍在屁股上,但这样的动作实在也太过轻薄了,任巧登时涨红了脸怒吼道:“你这魔头,你做什么!”拔剑就砍上去,然而那人一支纤细树枝在手,与她交手竟铮然发出金戈之声。
有校场上的正道弟子练习完了,怯怯的躲在远处看,唐烟儿索性大声讲解起来:“看好了,这位青阳弟子是个白衣,武功在青阳派中算是中上,但是她是女子,力道不足,又兼之内力不纯,所以交起手来比较吃亏,这种情况你们的师父一般会都两种建议——假若是青阳派,三清教,秀水坊的女弟子,通常会建议勤练招式,以招式上的精巧来弥补力量上的不足。这也是女子惯用的路数,因为女子在力道上始终是先天不足,兼之强行锻炼体力也会有损女侠们的美丽形象。”
她说话间也是不疾不徐,动作悠然,但任巧使倦身解数也不能脱出她的剑招之外。
她的话把年轻的少侠女侠们逗笑了,趁着他们害羞的嬉笑的时候,她又说:“但若是赤霞山庄的女侠们,则会要求精炼内力,以补足力道。除此之外,烈刀门的弟子应该也会由此要求。这是因为赤霞山庄用重剑,烈刀门你用缳首刀,二者武器都比较重,如果力道不足的话,精巧根本无从发挥。”
“但从本质上而言,内力是越深厚,越精纯越好。力气是越大越好。剑招是越精妙越好。万莫以为以长盖短就可以了事,这样的确亦可行走江湖,甚至成一方大侠,但是却永远不可能问鼎高手之列。”
她话到此处时已经用各种各样不同的方式将任巧制住了五六次,任巧在人前这样被戏弄,气得满脸通红,连眼睛也红红的,仿佛要掉下泪来,却又倔强不已的不肯服输。
唐烟儿终于收剑,不,是收起她的树枝。没有丝毫留恋,连象征性的停留示威都没有,直接干脆的撤回掌中,转身走向那些年轻的侠士们:“虽然我在这里训练你们是为了能够与邪教对抗,铲除奸佞,但若是你们对自己的未来抱有期待,希望能攀上武学的巅峰,希望自己也能青史留名,江湖成神,那么便不要在这里看着我发呆了,赶紧的回去,认真琢磨自己的不足。要发挥自己的长处,补足自己的短处,请教你们的师父师伯师兄师姐,多花一点时间去练练内力,然后多与人切磋才是正道。”
她随手把树枝一抛,细细长长的树枝飞出数丈,悄无声息的插入一块巨石中。
“好了,今天下午的训练到此结束,回去吃饭休息吧!”
等到回去之后沐渣衣撞见回来的姜黎,她才恍然想起——她似乎把那个谁谁谁给忘了?
姜黎一眼看见她脸上心虚的表情:“怎么了,烟儿?”
“没!”她答得飞快,然而姜黎反而皱起眉:“你又做什么了?”看看任巧不在身侧,便问:“巧儿呢?”
“你别把我与她一般的叫,像是你喂的两只小动物似的。”唐烟儿不满道,顺便就把这话糊弄了过去。
然而姜黎与她什么关系,还能不知道她那点德行:“别打岔,问你巧儿呢?”
“她又没拴在我身上,我怎么知道?”
姜黎想了想,任巧不是那种会四处乱跑的性子,便问:“那你今天干嘛了?”
“我……”唐烟儿眼珠子一转:“我琢磨了一会儿功夫嘛,然后又给那些少年英雄们演示了一会儿,就这样。”
“嗯?”姜黎眯起眼,勉强信她,不再追究,改而问起她武功的进度。
“唔……运动还是有些困难,分明我知道我现在的功力不止如此,可是就是只能用出这么多,再多半点都会引得寒气入脉与美女护士同居。”显然是今天又失败过了,唐烟儿心有余悸的摸摸心口,寒气侵入心脉非常的痛苦,饶是她也不禁惧怕。
姜黎心疼的将她揽入怀中,好生安慰了一阵,又另外叫人送来饭菜,与她一起用过。直到夜间燃起了灯烛,还是不见任巧的身影,姜黎不禁着人去找。
唐烟儿早已经梳洗完毕,香喷喷,软绵绵的窝在床上,蜷缩着身子扒着枕头,一头长发全散在床上,睁大一双眼睛怯生生问姜黎:“呐……姜黎,你说我不准欺负她,那……那要是我欺负了她,会怎么样?”
姜黎一瞪眼:“闹半天结果还是你!”
床上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