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雷成义怎么会有这么多不死人?他是怎么制造的?”有人提出了这个疑问。
唐烟儿终于开口:“今早扬州才送来信报,我的人发现现下这些不死人与我当初遇到的并不是同一种。简单来说,这些不死人是不完全的,所以战斗力较低,随随便便也能杀死。而更为完全的不死人能更大程度上的保留生前的武功,而且更加强壮敏捷,相比起活着的时候还要强。”
她拿脚尖踩了踩一具不是人尸体的脸,那张已经辨不清楚五官的脸上渗出一滩恶臭的黑水,像是尸水:“这些不死人身上并没有蛊虫,全凭本能行动。雷成义……还是被摆了一道。他不是我们最后的敌人,他不过是红衣教的刀和狗而已。”
众人听她这样说,俱是又惊又惧,不完全的不死人已经这样厉害,那完全的不死人该有多厉害?他们真的是红衣教的对手吗?
“不管怎么说,现在还找不到红衣教的老巢,先把雷成义灭了是正经。”那位魔尊完全不考虑别人的心情,招招手吩咐:
“拔营吧,这里没法睡了,再往前面走一些再做休整。”
不论怎么说也没人爱挨着半腐烂的尸体睡觉,于是纷纷收拾拔营,再往前走女配修仙记。
这一趟姜黎并没有随行,她的任务是坐镇大本营也就是青阳山,调度后方,接收消息防止反扑,但是她把任巧塞给唐烟儿了。
那日出发时魔尊依然是一个人,轻轻松松,两袖清风,旁的掌门看不过眼,问魔尊随从侍卫何在?
魔尊嗤笑一声没理他,姜黎捉住她把任巧推过去,道我知道你身边人不会少,但此行去都只是些战士,只当帮我训练这孩子,她细心周到,很会照顾人,你也让着一些。见唐烟儿满脸不屑,又补一句‘若不然,我只好仍旧天天带着她了,这孩子跟我也几年了感情深厚……’那位魔尊当时脸就绿了,狠狠一把扯过任巧,低声道‘别想!’
走了两步,回头看看风中悠然轻笑的青阳掌门,略软了声音道‘我不在,要想我。’
青阳掌门只点头微笑,然后目送她下山。
她方行至山下驿马堂,众人就见一整队黑甲骑士肃立马上,犹如一队肃杀的雕像,孟章卫统领康扎牵上一匹配轻甲的黑马给她,她翻身上马一牵缰绳,正是威风凛凛,方见魔尊霸道。
连带任巧也有马骑,随行正道人士无不眼红。须知朝廷管辖严格,民间不允许私自骑马养马,虽然这禁令之中必有空缺可钻,但马也不便宜,江湖人最多是赶路的时候骑马,门派中豢养一些马匹也是供门中长辈赶路用,何曾有过这等排场。
况且,那些马儿无一不是配备轻甲,精工细作,聿赍城之富有可见一斑。
因为路上不断遇袭,当他们来到烈刀门所在的镇子的时候已经是人马疲惫,减员得厉害,只有正规军队编制的孟章卫依然保持着巅峰的战斗力。任巧和其他青阳弟子在战斗中受到孟章卫的有意庇护,比其他人要好,至今没有人死。但这种状态已经很难继续战斗,所以其他门派的领袖要求休息的时候,唐烟儿很干脆的就答应了。
留守在这里的有琴羽早就派了人出来接应,并且告知了他们这里的情况。
“附近的水源水井全都被投了毒,这里几乎无法住人,好在原本的居民已经被我们驱赶出去了。”那个汉子说着将他们引入镇子里,有琴羽大马金刀跨坐在一间客栈的中间,见了唐烟儿来才起身相迎:“城主。”他对唐烟儿点点头抱拳。
眼前的青年高大结实,皮肤是漂亮的蜜色,头发衣着早已经不如原来整齐,随意之中透着一股潇洒的味道。原先那个冷冰冰的俊美少年,不知不觉间已经长成了一个稳重可靠而狡猾凶狠的男人,嘴里随便的叼着一根草,即使对着唐烟儿也不见如何恭敬,只是目光依旧冷厉,好像多年前他第一次拔剑杀人时的眼神。
唐烟儿上下打量他一下,笑道:“不错嘛,阿羽你还真是适合魔道呢。”
有琴羽笑笑不置可否,只说:“别让我姐知道就行。”他目光淡淡扫过后面跟进来的正道人士,状似不经意般说:“若不入魔道我也不曾知晓正道竟是这般迂腐无聊。”
唐烟儿失笑,问:“这边情况如何?”
“回禀城主,我手下人一直监视着烈刀门的动静,上个月雷成义回来以后就关闭了烈刀门,一个月来没见任何人出入,我怀疑烈刀门中已经活口寥寥。根据城主命令我带人将附近居民全都迁移了出去,现在方圆十里之内除了烈刀门和我们荒无人烟,可以放心当做战场。只是,这里的水源都被投毒,也没有别的活物,补给很成问题,最近我们连喝水都是派人从远处快马送回来的。这次来这么多人怕是不行。”
唐烟儿点点头:“那就速战速决呗,里面的消息打探得到吗?”
“不行,从雷成义回来以后就再也进不去了,我派进去的兄弟一个都没回来媚骨。”
后边听见他们说话的人不由得议论纷纷,唐烟儿转身问:“那么,诸位有何见解?”
“这……还是只能如魔尊所说,速战速决吧。不然咱们这么多人待在这里没吃没喝都熬不住啊!”
“正是正是……”
“可是这样就强攻进去岂不是太仓促了吗?里面什么情况都不知道,若是雷成义设了陷阱,我们进去岂不是被瓮中捉鳖?”
“九华道长言之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