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大势已成,就算临时收招大概也来不及了。”

“玄悲大师!您这是说我徒儿是咎由自取不成?”

“没有人那样说,雷掌门,我只是想解释,烟儿出手完全出于自卫,况且到比武结束她也没有杀死柯烈,是最后众位前辈制止柯烈的时候让他脱身出来。”姜黎顿了顿:“从雷掌门手下窜出突袭我和烟儿,为了自保,我二人不得不举剑反击。然而我学艺不精力不能及,烟儿情急之下才出手误杀了柯烈,这确实非我等本意,情非得已,还望明察。”

这女子年轻得很,说话的声音不疾不徐,神色也平静,但是她说的话却让在场的人好一番沉默。之前雷成义一直在误导众人唐烟儿是有意杀死柯烈的,而唐烟儿本人呢?说实话,她心里对杀死柯烈还真没什么歉意。但是就在所有人都在纠缠唐烟儿杀了人的时候终于有个人来点醒——唐烟儿根本不想杀人,这是一个意外,全是柯烈逼的。

“其次,烟儿初见柯烈身上血为浓黑,诧异之下想要探查,因而攻击柯烈身后,但是雷掌门,那一剑根本不能致人死地,您身为烈刀门掌门,想必不会连这也看不出来吧?而后来的一切证明,柯烈是真的有问题,正如各位前辈所言,此事看来蹊跷,还是谨慎处理的好,如果这时将柯烈尸身匆匆收敛,恐埋没真相令死者不能安心。”她说罢,再次向众位拱了拱手,礼数做足,唐烟儿脸色早已难看至极,满身杀气敛而不发,冷冷别过头垂眸看着不知名处,对这一切不闻不问。

姜黎没指望她能这么快安抚脾气,只要她不要这时发火就好,把目光投向了有琴徵。

有琴徵不愧是大师姐,果然没让她失望,与秀水坊主和其他几位掌门交涉一番,最后联合起来迫使雷成义同意先不动现场,疏散观众,驱离闲杂人等。

秀水坊派了人把擂台团团围住,所有不相干的人都被请出去了,余下的也被聚集在一起,不得随意离开。

“烟儿。”姜黎趁此时混乱,扯住唐烟儿:“烟儿,别生气了。”

她不说还好,一说那眼圈又红了一层,里面凝满了水雾罩得两只眼睛雾霭朦胧,咬紧了腮帮子打定主意不理姜黎。

“烟儿……好烟儿,当真不理我了?”姜黎握住她手,立马被甩开,再握,再甩,再握,唐烟儿哼了一声,随便她了。

“烟儿别闹脾气了,你好好想一想,你定能明白的。”姜黎知道唐烟儿一定能懂她的意思,唐烟儿那么聪明,怎么会想不到其中利害?只不过她那么骄傲的性子,要让她道歉像要她命一样,何况还是跟个寡廉鲜耻之辈道歉?即使只是面子上的功夫,她也不屑于做的。

“怎么说人都是你杀的,哪怕他活该,道义上也说不过去,如果不做出姿态,往后青阳派在江湖上如何自处?人家会怎么说景年?”她说道景年,唐烟儿终于回头看了看她,抿得死紧的嘴唇慢慢撅起来,声音满是委屈:“那凭什么要你道歉?大不了……”她咬着唇忍了许久:“大不了我道歉好了!”

“本来就是我杀的人,有什么只管找我就是,关你什么事?!”不说还好,一说起来就怒不可遏,姜黎赶紧捂住她嘴:“我的好烟儿,小声点儿!”

唐烟儿眼睛一眨,泪珠子就扑扑落到姜黎手背上。

“烟儿……”姜黎无奈的折起眉,柔软的望着她,倘若有别人看到,定能从姜黎脸上看出大大两个字——心疼。

姜黎把唐烟儿拉到角落,把人揽进怀里,拍着她的背:“别哭别哭,你的事不就是我的事?傻子,你给我找的麻烦还少了吗?往常不是老是拖累我被罚?那时怎么不哭,这会儿倒委屈了?”

“那不一样!”唐烟儿狠狠一跺脚,那怎么能一样?她给姜黎惹麻烦,她最后还是会给姜黎收拾,她拖累姜黎被罚,她也会一直陪着她,可是……可是……这跟被罚跪拙剑台不一样!

她闭上眼睛,姜黎跪在地上笔直的脊背好像又在眼前,那种屈辱比她自己跪在那里还让人不能忍受,她就好似活活被人扇了两个大巴掌,却还不能还手,憋屈得恨不能一头撞死!

“我不许别人欺负你……”唐烟儿拉着她的袖子:“我说过了,什么事我都陪你一起扛,你怎么能……你怎么能把我撇开?!”

姜黎似是惊讶,又好似欣慰,嫣然一笑:“原来烟儿是认真的么?”

唐烟儿狠狠瞪她:“你什么意思?我当然是认真的,难道哄你不成?!”

“烟儿有这份心就很好了。”姜黎长长的叹息了一声,把唐烟儿抱在怀里,旋即又正色道:“可是烟儿,公私须得分明,若是别的事,我定会高兴你与我一同分担,但是这事不行。”她捧起唐烟儿的脑袋认认真真的教训道:“你是掌门亲传弟子,大师姐又是代表青阳派来的,其他人分量不够,你们谁都不能去道歉。分量不够的是辱没了人家,别人会说青阳目中无人,你和师姐却折了青阳的面子尊严,只有我……”她淡淡一笑:“这件事,只能我来。”

“谁说的。”唐烟儿又哼了一声,她是胡闹,但是心里未必就不清楚:“不是还有秦奏凯吗?”身份相当的人,分明还有一个,凭什么秦奏凯不出头?

姜黎能怎么说呢?要秦奏凯出头只怕先要解释一大通又要欠下一个大人情,秦奏凯也必定不情不愿,她叹一口气:“因为我愿意。”她摸摸唐烟儿:“别计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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