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职才能保证我秀水坊安稳,掌门以为呢?”

她面上说的漂亮,实则却意指韩绿意图谋权篡位,韩绿听了也不生气,冷冷一笑:“虽说应当各安其位,各司其职,然而我实不认为坊主还有这个能力,与其尸位素餐,不如有能者居之?”

“掌门这是要夺位了?”

“是请坊主让位,你这些年来不曾为秀水坊做过一件实事也就罢了,但若还勾结外人,出卖秀水坊就实不能忍,此坊是先辈心血,我等之家园,恕韩绿不能再任由坊主任意糟践了。”

殷寰抿了抿唇,还要再说,韩绿却已经不给机会,她一个眼神示下,立即有弟子上前将殷寰围住,殷寰扶柳之姿站在众人当中,端的是孤立无援。

“坊主!”云裳突然从后面蹿出来,亮出双剑护在殷寰身前:“韩绿你好大胆!光天化日竟然公然夺位,你怎么对得起师祖!”

“放肆!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阻我?我正是为了对得起师父,不让秀水坊败在这个妖女手上!”韩绿拔剑,轻轻巧巧就将云裳拨开,殷寰连忙伸手在云裳身后接了一下,将人放下关切问道:“没事吧?”

这种时候她的声音还是不慌不忙,温柔如水,云裳不禁眼眶一红:“坊主!您放心,云裳拼死不会让人动您一下!”

“云裳!坊主!”是水袖带人来了,从后门进来数十个内坊弟子,一进门就与外坊弟子对峙一处,虽然内坊弟子人少,但个个皆是精锐,这一出场有万夫莫当之势,两相僵持中竟不落下风。

然而……

“何必呢?”好似累极了一般,殷寰幽幽叹了口气靠着柱子坐下来,单臂倚着美人靠,眸间湖光山色,氤氲淼茫:“水袖云裳,不可对掌门无礼。”

“师姐……殷寰从未想过要与你争什么,只是殷寰也有必须要坚持的事情,半步不可退让。你就不能,再信寰儿一次么?”

多少年了?这孩子……有多少年未曾这样叫过自己了?

干涩枯萎的心好似一瞬间被泡在里水里,韩绿冷硬的眼神里滑过一抹幽光,分明不忍,又锵然开口:“……我如何敢……再信你?”

她曾那么信任她,未料这人从来就与自己不在一条战线上,如今祖上百年基业,历代心血,她怎么能,让她搅合到邪道中去?

“师姐,聿赍城不会吞并秀水坊,我可以项上人头保证。可是烈刀门,可就未必了。”殷寰竟然不顾众目睽睽,当众说出这样的话,韩绿又惊又怒,斥道:“你说什么?!你保证,你拿什么保证?若有万一我杀了你就能逆转乾坤吗?”

“所以师姐还是不肯信我?”殷寰道:“正是因为此行艰险,我才不要秀水坊参与。在这里生活这么多年,蒙师姐与师父悉心照顾教导,难道师姐以为殷寰当真半点没有留念?”

韩绿苦笑:“你自小古灵精怪,心思百转,你的心……我如何能够揣度?”

殷寰叹了口气,道:“罢了,这世上许多事,本就是说不清楚的,我自认动机不纯,不怪你不肯信我,终究,不过我咎由自取罢了。”言罢转身背向韩绿与众人:“我殷寰愧对秀水坊,愧对先师,今日自愿禅让坊主之位与掌门韩绿,还望师姐往后不计前嫌,对坊中弟子一视同仁,带领秀水坊上下携手并进,共创辉煌。”

她说完转身一笑,那曾是少女娇俏的容颜,又是多年富贵慵懒,柔媚多姿,而如今竟好似岁月倒转,回到当年初见的一刻。那一笑,明眸皓齿,粲然生辉。

韩绿几乎不敢相信,她心里多年的爱恨顷刻间烟消云散,那个人就这么轻轻巧巧的说‘罢了’,这么轻轻巧巧的把位置让给她,一如她一直以来的姿态,不争不抢,不怒不怨。

方才还是干枯的心泡在水里,这一刻直接就不见了,胸口处空空的,她木然站着,好半晌才回过神来:“那……多谢坊主了。”这是说的什么话?几乎要怀疑自己痴傻了,但殷寰,已经对她柔柔一笑,敛起衣裾进了屋子,罗袖半掩回首来似笑非笑:“如此,想来坊主大可饶我一命?不知可否容殷寰再换身衣裳?”

水袖云裳这才回过神来惊呼:“坊主不可!”

可殷寰似乎意志已决,摆摆手径自进去,韩绿听见她的声音遥远空洞的传出来:“云裳,能再来为我绾一次发吗?”

我来!韩绿心里脱口而出,而习惯了紧抿的嘴唇却只是动了动,她默默垂下眼帘,才想起,糟了!雷成义还从森罗堂借了蝰蛇来!

“快去通知‘那位’,行动取消!”她赶紧叫过徒弟吩咐,但没等那弟子转身,屋内传来一声惨叫:“啊……!坊主小心!”竟是云裳,水袖大惊,提剑破门而入,与此同时一道白练飞出,韩绿下意识的伸手去接,温香软玉,馨香满怀,殷寰娇软的身子柔若无骨般坠在她怀里,闪烁着寒锋的剑尖倏忽已至眼前。

“蝰蛇!”她大骇,脚下迅速滑退,但是在那名杀人为生的男子眼里好像根本就看不到她,漆黑双眼只盯着殷寰,笔直剑锋死死咬住殷寰。

“坊主!保护坊主!”水袖大呼,她怀中云裳被一刀破开胸口,此时血流满地,已是无力回天,水袖双目赤红提剑追来:“韩绿!坊主已经退位,你何至于此!”

已经来不及解释了,韩绿一手挽住殷寰,一手抽剑,但她本是双剑,此时却只能单手作战,处处受制,蝰蛇之杀人功夫本就是江湖数一数二的,一时险象环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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