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马上到”
宋端午等电话那头的白潇湘说也说完了,埋怨也埋怨够了,这才惨然笑着回复了这一句,答应的虽痛快,但是却沒告诉对方自己的遭遇。
他到底还是一个死也要站着死的硬犊子!
挂掉电话,宋端午找了个避风的地方坐了下來,此时的他已然连站起來的力气都沒有了,而就在他冒着刺骨的寒意和痛彻心扉的剧痛掀开衣服检查伤口的时候,这才发觉自己的内衣已然都被血水染透,猩红一片不说被冷风一吹那叫一个透心凉。
宋端午本想看看伤口的,可是当他发现那条爱马仕的围巾竟然黏结在伤口处的时候,他这才反应过來,原來使得自己侥幸不死的,却是自己的一个无心之举和这条围巾!
寒冷刺激血管收缩,围巾让鲜血结块,虽说那把刀还插在自己的腹内,但是宋端午已然管不了那么多,他赶紧放下衣服捂紧大衣,因为他知道,任凭这样下去的话,就是不流血流死,也得死于体温过低。
他待少坐片刻恢复了一些力气后,便摇摇的站了起來,这一站可不要紧,刚刚黏合住的脆弱血块又崩裂开來,虽说流量已然沒有最初的大,但是这慢慢的渗血却也让宋端午的脸色愈加苍白。
宋端午赶紧捂紧围巾,伤口的剧痛和手感的湿润仿佛在告诉他情形的严重,而这犊子此时的心里却在想着另一个人。
“嘿嘿,多亏了小纤送我的这条围巾,要不老子这条命还真就保不齐撂在这里了!”宋端午一边意识凌乱的想,一边脚下踉跄的渐渐走出阴暗的角落。
也许是天无绝人之路,也或许是老刘头推算的大凶之后的中盘明亮应验了,总之当宋端午磕磕绊绊的走出几十米后,正巧看到路边停着一辆等活儿的出租车,于是这犊子二话沒说开门就坐到了后座上,车内暖洋洋的温度不禁让他有了一阵恍如隔世的感觉。
“伙计,去哪啊?”司机操着浓重的开封口音问道。
宋端午张了张口,本想说去医院的,可是当他想到白潇湘的那一番话语时,这开张口虚弱的报出一个地名:
“六安村!”
司机明显沒有想到客人会去那么远,所以直接开口道:“对不住,伙计!那么远的地儿不去,一來天也黑了,二來这路也不好走,再说我这车也沒那么多油,都不够跑來回的”
司机说的是实情,可是宋端午哪能放过这根救命稻草啊?!于是当宋端午艰难的从皮夹子里抽出三张大团结的时候,就直接开口道:
“三百!去不去?油钱咱另算,放心,我不是坏人,家里老人过寿,就等着小辈儿去磕头呢!”
其实从这里到六安村压根就要不了这么多的钱,顶多一百还带找零的,而宋端午一下子甩出这么多是因为他实在是沒有再跟司机交缠小去的力气,而反观那司机,也不知是被这么多钱所吸引还是觉得宋端午不像坏人,总之他絮絮叨叨的说着:
“得嘞,那我就跑一趟吧,说好了啊,三百,油钱另算!不过我也不是全因为钱,这个点要是放在别人身上就是再多点钱人家也不愿意跑”
司机大都是碎嘴子,宋端午也仅仅是微笑过后便不再吭声,此时的他倒是眼神微眯的暗自运着气,毕竟他可不想还未见到宋府的大门,就晕厥在这车里。
车内温暖如春,车外夜色正浓,而这辆拉着宋端午的车在出了加油站之后,就直奔六安村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