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看书>青春校园>寒烟几重>22人似秋鸿来有信
有什么吩咐徒儿的?”

烛火飘摇,发丝顺着冷风摇曳,风中那个萧瑟的影孱弱而固执,落在连朔的眼里却比山还高大。于落难之际遇上他,拜他为师,受他教导,数年如一日,这敬仰的心从未落下过半分,游戏与现实,哪分得清,他只知道,此刻胸腔中的情感是真的。

“闇门,每代,四人……为师,排名,第三,去罢,走,一走……去,见一见,那些,人,”咳出一口血来,艳红的液体顺着唇角流下,纯黑色的发丝被风纠缠着掩过那抹鲜红,颓废寂寥的容颜却是难以想象的凄然与美丽,“朔儿,你,也便,算,出师了,罢……”

“记得,为师的,名,”他侧过头轻轻地笑了,夜色掩映着那寂寥的容颜更显出凄冷,微小的光火在那双漂亮的瞳眸中跳动,剩余的地方,全是死寂一片,“吾名……邱,宁。”

“师父!”眼泪夺眶而出,连朔死死咬着牙,冲上去扶住他,小心翼翼引他坐下,悲道,“师父您别说了!天冷,我去拿些褥子来……您别喝酒了,身体要紧……徒儿、徒儿这就走,您别担心,徒儿会好好照顾自己,等徒儿忙完了,再回来看您……”

连朔抹着眼泪,搬来所有的毛皮褥子,轻轻披在他身上,然后寻了靠背,堆在他身后让他靠的舒服一点。可那人甫一坐下,便像是失了所有的心力般伏在矮桌上,黑长的发如流水般披散开来,苍白的面,下巴上的血迹,在阴影处更显出惊心动魄的艳色,连朔只看了一眼,就忍不住又落下泪来。

把温酒的炉子稍微挪了挪近,他起身细密关好窗户,想了想又泡了杯茶搁在他手边,收拾好要带走的东西,再回到他跟前时,见他孤零零的模样,越发舍不得走了。

连朔又呆呆站了一会儿,看那人像是睡着了般动也不动,伸出袖子轻轻擦了擦他脸上咳出的血迹,担心他受寒,又把褥子拉了拉高,眼眶仍蓄着泪,正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听到身后低低得像是呓语的声音。

“来也,寂寥,去,也寂寥……为师,自认,没有,欠下,一分债……你,也可以,君子,坦荡荡……”

连朔双唇颤抖了一下,埋头大踏了几步,跨出门槛,关上门扉才由得眼泪哗啦啦流下来沾湿衣襟。雨已经下完,只剩下一点水迹顺着瓦檐一滴一滴落下来,他茫然望着身前寂冷的街道,只觉得自己踏出这一个院落之后,孤单得可怕。

东方即将破晓,逶迤的白光从遥远的地平线上露出半边绚烂,显然又是新的一天。

邱宁缓缓睁开双眸,幽深的眸子暴露在昏暗的光线中依然不减丝毫光华,沉黑的色泽掩埋了数十年来所有的一切,就仿佛风雨欲来时的穹宇般沉寂深闷。而此时,木门又再度开了,一条长长的影子拉了进来。

※※※※※※

闇门!

几近于扭曲的两个字映入眼帘,白发蓦地怔在原地,双眉不自觉微微蹙起,仔细思考着什么的时候漆黑的瞳眸中会翻卷过暗沉沉的波浪,犹如深渊漩涡般阴郁魅惑,与往昔的空洞无神全无一样,让人害怕得心惊胆战却也舍不得挪开视线。

他见过这个字眼……对,他记得他见到过……

白发努力回想着,试图从久远的印象中拉出一点蛛丝马迹。赫连大少在旁边连大气都不敢出,一瞅见这货明显是在思考的模样就拼了命想靠边站——打死他都不敢忘记这货记仇程度远远高于他,偏偏手段也狠得要命,于是努力装作自己是透明人,还不忘狠狠瞪冰雪一眼,示意他提着自己脑袋点儿。

白发没有焦距的瞳眸突然一滞,记忆仿佛被云层遮蔽得紧紧实实的穹宇,然后陡然一道天光落下,带着无往不利的力道,瞬间破开阴霾重天。

——闇门!

只来得及看那白色的发在空气中一荡,人影已经在了屋子另一边。如此速度,第一次清清楚楚看到,冰雪早已是眸中一亮。白发埋首在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杂书之中,似乎在找什么的样子。书架上的书好歹是摆放得比较整齐,因为小楼那个女人一直在看,所以归类分放得一目了然,可书架边上的两个角落全是不知何年何月丢着的烂书堆,腐朽了的缺页发黄废弃了的,杂七杂八就那么拾掇在一起,也亏得草屋构造还成没有水漏进来,否则别说泡了,就轻轻那么一刷就全报废。

赫连大少就站那儿傻傻看着他找,过了一会儿想想干站着太蠢了,有心想帮忙但想到自己压根没对这些书上心过就有点心虚,在那踱了半天总算下定决心挪了过去:“师、师兄……你……找什么?”

这回白发没无视他,当然也没搭理,他直起身走到了桌子边上,把油灯移过来,手上搭着要找的东西。

赫连大少暗下松了口气,也跟着兴致勃勃凑了上去,但是眼角的余光瞄见不远处冰雪似笑非笑的眉眼就觉得心里挺不是滋味,真想狠狠一拳揍上去,看不见那张总是笑吟吟的假脸才好。刚这么想,回头白发摊开手中的东西发出的“悉索”声又吸引了他的注意。

那是一卷竹简。看那模样挺古老的样子,里头似乎撰着细笔描绘的红字。赫连大少才瞅了一下就傻眼了——他他他他他他他他不认识!

混元正道里的文字是很有特色的,或者说,那个神奇古国中华炎黄的文字非常有特色,一脉相传上万年仍不曾消逝在历史的隧道中,即使如今的地球联邦全名使用宇宙通用语,有着炎黄


状态提示:22人似秋鸿来有信--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