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没有什么好说的韩娱之聆听。”
冷冷一句话吐出,空气是种难以想象的凝重,隐隐仿佛有什么东西跟着破裂。依依毫不动摇直视着那个男人,高傲,睥睨,带着某种高高在上的漠然和残酷。惯来慵懒盈笑的面容没有任何表情,连澈黑的瞳眸都泛着凝淡的冷光,看起来除了这张脸是熟稔的,其余全然陌生,竟与往昔没有半点相似之处。
天宇骤然一声霹雳,云海汹涌翻滚不休。那声音似乎就在耳边,又似乎隔了数十个空间般恍惚。她微微斜睨了眼,向下望去——视线似乎穿透了那几层云天,凝注到下界陡然而至的倾盆大雨。罡风在脚底盘旋,头顶缓慢飘落着柔金颜色的桂叶。
那是九天的金桂,华盖满天宇,璀璨,刚劲,永远在不断生长,永远在往下掉落叶片,那叶片似乎透明,又带着轻柔呢和的光芒,静幽飘荡在九层天宇之间,穿透空间,又最终隐没在不知名的角落。
只一眼,仿佛就看入了神。整个人带着捉摸不透的沉寂,和,一点点连自己都觉察不到的忧伤,仿佛所有的神采飞扬、光华四溢僵硬在了时光中,剩下的,反倒是再真实不过的灰暗。
九歌在不远处,即使是方才那样残忍决绝的话语都没偏移了一分表情,眼神依旧温柔,面上依旧含笑,似乎再没有什么能动摇。没有说什么,只是缓缓转开了头。那身影如虚幻般逐渐淡薄,最后消失。
九天之上。金桂树下。
霏霏在荧绿色数据流构成的星海之上发呆。即使是看到妹妹回来,也没有丝毫动容。只是抬起头看了她一眼,默不作声又把头扭了过去。脚下漫无边际的星海幽谧流动,即使是天边依旧泛着深邃的绿。
头顶的金桂放肆铺展的枝桠几乎遮蔽了半边天宇,金色的叶片在眼前簌簌飘落,偶有一两片落在肩头发间,只微微触碰,便化作光线游散开去,宛若流萤般穿梭无踪。遥远的天边似乎有歌声在荡漾。轻渺,柔美,仿佛撕扯开的飞絮,片片纯白,隐隐约约。
看着这样的姐姐,依依心下突然飘忽不定,唇角的笑僵在了脸上,没有说话,也跟着坐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华蓝儒裙的女子终于忍不住出声唤道:“姐姐……”声音低了低,带着几分委屈。
她的姐姐静默坐于原地,孤高如冰雪,连眼神都未流转过那么一下。
依依几次张了口,却又发现自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我没做错。”最后她这样说道。
霏霏把头转了过去,平静的眼神染着淡淡的水色,安谧中似乎暗藏着什么,犹如即将冲破黎明的破晓般在深处波涛汹涌,但于表面却显出这样接近矛盾的安然。
“我没做错!”她像是被触动了某一条神经,低低地,强调地说道。
“她什么都没碍着你。”霏霏的声音嘶哑,静幽,带着生硬的叹息,“我不管那个男人想做什么,可是你绝对不能参与。”
“可是我做了什么?!”依依烦躁低吼道。
——“她只是不懂如何拒绝人。”
依依愣住。
“她只是不懂如何拒绝人,”她的姐姐低垂下眼睑,轻轻地,仿佛冷风般寂凉的声音,“可这不是错。”
那不是她的错。变成那个样子……原本就不是她的错……
九天没了声音。但是片刻后就见到数据流一波一波荡开。有水珠滴滴落下,无声无息融入星海,眨眼不见。
依依哭得像一个小孩子。努力寡着嘴不发出声音,肩膀微微耸动,十指已经捏得发白。
霏霏就这么无动于衷地看着她。
依依开始抽噎。用力捂着嘴巴,眼神悲伤而无助。
霏霏的手指微微颤抖了一下,还是叹了口气起身轻轻抱住她。试图安慰,但是张开口却发现什么安慰的话都想不起来。
最后她说:“没关系的。她不会生气的……她连情绪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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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墓派在终南山下,又称活死人墓,与全真教比邻……关于这个门派的渊源,我也只了解一些江湖野史。传说,当年全真教始祖王重阳举义师反抗金兵,建造了一座古墓存放军粮物资,其中机关众多。举义失败之后,其愤而隐居古墓,自称‘活死人’,意思是虽死犹生,与金人不共戴天。女侠林朝英对他一往情深,叹息他一副大好身手埋没在古墓之中,便使激将法将他骗出古墓,二人携手同闯江湖。但王重阳于邦国之仇难以忘怀,常言匈奴未灭,何以家为,对林朝英的深情厚谊装痴乔呆,林朝英只以为王重阳瞧她不起,终于在终南山与他比武决胜,以巧计赢得古墓这个赌注,从此住在墓中,终身未曾复出——所以,林朝英便成古墓一派的开山始祖。因其对王重阳恨之入骨,是以竭尽心智,研究出来克制全真派武功的《玉.女心经》,这也是古墓派最为闻名的一套功法。”
蓝色这样对她说。
“先前说过,古墓派弟子要求的就是绝七情断六欲,旁无杂念,越是能做到这一点的能修到的境界也就越深。这一点基本反映在古墓入门功法的附带清心技能上,这个技能是隐形显示,之后所有古墓派武学都受其限制。要学习更高阶的武功,清心技能便要越好,如果清心技能低于该武功所限制的标准,武功虽可以使用,但不可以再往上修炼。”蓝色无奈道,“所以这样一来,古墓弟子大多冷清纯净,不善言辞,独来独往——这也是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