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微生宗睿那脓包样儿,青松正觉羞燥难当,恨不能以头抢地,忽然听到青柳的话,登时精神为之一振,青松果断跳上马车,挥舞马鞭一抖缰绳,风驰电掣般疾行而去
遥望绝尘远去的车架,微生宗睿蹙了眉头,沉吟了半晌,仿佛是在想,为何青松竟跑得那样快,像是逃命似的?回转身,扫了陶立博和蓝花参一眼,微生宗睿仰头叹息道:“青柳你真是的,咱们东宫日行千里的宝马,少说也有好几百?你怎么竟挑了一匹脑子有病的马出门?凭白让我折腾半天,唉,你瞧瞧,陶世子和蓝二爷都有些不耐烦了”
青柳:“……”
今日又再一次深深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给脸不要脸?太子爷这样便叫做给脸不要脸啊为了保全太子爷颜面,他不得已,方谎称红鬃马脑子有病,太子爷居然当真了不但当真了,反倒还唧唧歪歪个没完嚓他奶奶个熊毛龟蛋的
陶立博面无波澜,耐心静候
蓝花参在心中默默的,将微生宗睿的十八辈儿祖宗,逐一问候了个遍
青柳无力的吐了口气,无可奈何的垂首认错,“都是属下的不是,望太子爷恕罪,给属下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
将缰绳丢到青柳手中,微生宗睿兀自喋喋不休,“算啦,看在你诚心悔过的份儿上,就再给你一次机会罢”
青柳握住缰绳,犹如攥了一根救命稻草,顿时松了一口气
就在青柳和陶立博以及蓝花参,都以为微生宗睿这下总该消停了的时候,微生宗睿蓦地眸子一亮,突发奇想,朝蓝花参眨眼道:“老花,反正你骑术好,不如,咱们换一匹马呗?”
青柳铿锵跪地,失声道:“太子爷”
蓝花参面皮抽动,忍无可忍,拉扯缰绳,转身就走陶立博随同蓝花参一道,朝醉花眠的方向策马奔去
“喂,老花,老花……喂,老花,你等等我……”扯着嗓子干喊了半天,终无人搭理,见蓝花参的身影渐渐远去,就快要从街口消失,微生宗睿急了,催促青柳赶紧走,省得错过好戏
于是,青柳便牵着红鬃马,一路小跑,紧追蓝花参与陶立博
“快点快点,迟了就瞧不着热闹啦……”
“哎哟哟,我的腰要断啦,青柳,慢点,跑慢点……”
“怎么不见老花和陶立博的踪影了?太慢了,不行不行,快追……”
“啊啊啊啊,要掉下去了,要掉下去了,哎哟喂,救命啊,青柳,快扶我一把……”
“青柳啊,我真没有故意为难你的意思,别一脸的憋屈呀……”
“牵马也是有讲究的,快而轻稳懂吗?”
“哎呀,又落下一大截了,追上去追上去,跑起来可以,但要稳……”
“我的胯部很痛,青柳,你这马牵得不稳啊……”
“不不不,别停下来,我不是这个意思……”
“哎哟,不行了不行了,我的腰……真的要断了……”
“不不不,啊不不不,我要骑马,我不要你扛着我跑……”
“嗯,对对对……骑马和骑人是不同的……嘻嘻嘻……你又不是花姑娘,我骑你作甚?”
历经千难万险,好不容易抵达醉花眠,纵然青柳武艺不凡,身强体壮,耐力惊天,也有些吃不消了
微生宗睿揉着腰,走起路来一瘸一拐,在两名堂倌的搀扶下,晃晃悠悠走进醉花眠
青柳气喘吁吁大汗淋淋,一屁股跌坐在门口台阶上
来到风光醉人的凤歌苑,挥退了两名堂倌,微生宗睿扶着腰,艰难的步入阁楼,见陶立博和蓝花参相对而坐,正捧茶轻饮,笑嘻嘻道:“还没入主题呢?哈哈哈哈,看样子,我正好赶上了妙极妙极”
蓝花参手中捧着晶莹玲珑的琉璃茶盏把玩,颇有些不耐的道:“我和陶世子之间,有些私密之事要谈,太子爷最好回避一下”
微生宗睿这混蛋,有的时候,真的很烦人呐蓝花参和楼天远,包括梁上尘在内,都常恨不得狠狠暴打微生宗睿一顿恨不能将微生宗睿打成残废,让微生宗睿四肢粉碎,目不能视,口不能言,再也无法作乱才好
但让人着恼的是,微生宗睿自出生起,就有了个尊贵无匹的身份拥有太子爷身份,还不是最让人着恼的最让人着恼的是,微生宗睿天生阴险卑鄙,谁若招惹了微生宗睿,微生宗睿便利用自己的身份,以及强大的后盾,狠狠打击报复招惹他的人
于是,到目前为止,蓝花参他们几个,都没能实现心中愿望,将微生宗睿摁倒在地,凶残的暴打一顿
只能一忍再忍一忍再忍
此时此刻,蓝花参是怎么都没料到,他深藏心间的,暴打微生宗睿的愿望,很快,很快的,就有人帮他实现了
微生宗睿坐在二人中央,睁大眼睛问道:“什么私密之事?谋逆?”
蓝花参沉了脸,“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世上怎会有微生宗睿这种奇葩的存在?不这么招人讨厌会死吗?
微生宗睿胡搅蛮缠,“倘若不是谋逆,那还有什么是我听不得的?”
懒得搭理微生宗睿,扭过头去,顺便瞟了陶立博一眼,蓝花参垂眸饮了口茶水,随手将茶盏放在桌边
反正等会儿要说的,是陶立博和杜大秀的旧情,如果陶立博不介意微生宗睿在场,那么蓝花参,便暂且当微生宗睿是透明物好了
唉烦人的是,微生透明物的存在感着实太强了,想忽视都忽视不得蓝花参默默哀叹,表示很无力
等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