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这井应该是砖石所砌,天长日久,竟然被这棵树的根须在外包裹,内壁的砖石不知为何掉落,仅剩下树根形成的筒子,就连井的内径也因之缩减了不少。要不是这井中根壁上长出一支根须来,我还真看不出是这么回事。
看着这口几乎上万年历史的枯井,看着那一圈圈一层层不知从何朝何代其就开始修建的井口,我心中惊荡,不知该如何思想!
刘东西早就没有再看,直起身子环顾整个院落,扯了我一把道:“安哥,别看了。一口井而已……”
我听出他话语中的惊骇之意,一口井而已?这么完整这么久远的人工建筑,除了地下的那个世界,我真不知道在哪里还能看得到。
打量着这个很可能上万年前便已经存在的院子,我对刘东西说:“先不管这个,咱们还是进楼再说!”
“好……”刘东西看起来还在思考着什么,缓缓道:“安哥,这次恐怕不比以往,很难说会遇到什么,咱们现在退出去再想些别的法子也不是不可以……”
看他吓成这样我就有些想笑,不过是一口老井,虽说老的有些离谱太过,但是之前建木上的遗迹哪处不比这里要老上许多,刘东西也是个经常跟这些古物打交道的人,何至于吓成这样。
“这算什么,能把你吓成这样?”我打断刘东西。
“安哥,你想过没有,那些墓兽是从哪里来的?”
“还用问?不是从这个院子里跑出来的吗?”
“不错,但是我们进来这个院子,却并没有看到有它们活动的痕迹……”
“你的意思是它们是从井里面跑出来的?”
刘东西摇了摇头道:“我有一个想法,你听我说的对不对。”说完停下来看了看我,我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之前的时候我们推测是有两个夏庄,但是由于不知什么原因,两个夏庄会互相重叠,将另一个夏庄的东西吸纳进来。”
我点点头,等他继续说。
“昨天晚上我们露营的时候,你见过一次墓兽冲出来,只不过当时我们和它们分处两个夏庄,所以它们对我们来说是虚影。”
我又点了点头。
“后来我们进入这个夏庄,和它们同在一个空间中,所以被它们攻击了。但是,我们再次进来之后,却看不到任何墓兽活动的痕迹。这是不是就说明,我们又回到了那个实的夏庄?”
我四处看了看道:“这不是挺好,咱们不用怕出不去了。”
刘东西看着我,缓缓道:“可是我们怎么才能知道,这不是又一个夏庄?”
他这话说的十分阴森可怖,简直就和真的一样。我的头马上就有些大,“真的假的,到底能有几个夏庄?”
“你看这些房子,金漆红描一点也不见破坏,山上风大,建筑瓦片瓦当最易遗失,这些房子上面一片不少,庭院中间沙土地上一根草也没有,这个院子太新!”
我按照刘东西描述的一点点看去,果然如同他所说的,整个院子虽说不乏历史的厚重感,但也确实太新了一些。
刘东西停了停看我反应,随后接着道:“而且这个院子的主人,就算不是当年炼丹人或者他的后代,恐怕也不是什么简单人,这个房子建的,岂止是逾制,看那梁上描金,小楼斗拱,简直就是大明皇宫的制式,这家主人恐怕不是把自己当皇帝,就是把自己当神仙了!”
我仔细看去,知道刘东西说的不错,顿时感到浑身恶寒。夏庄只是个破落小村子,从没听说过还有这么好的房子。这里恐怕真的已经不是夏庄了,但是不是夏庄,这又能是哪里?
刘东西看着我肃然道:“之前在院子外面,我也没记得这院子有这么大,进来一看简直是另一个天地,所以我说,咱们恐怕到了又一个夏庄了!”
又一个夏庄这个说法很有意思,但我这时候也顾不得玩味,一溜小跑地就窜到门口,大门依然敞开,门外依然是一条小巷,我一步迈出门去,却发现这条巷子完全不是我们之前走过的那条!这个地方,果然不是原来的夏庄了!
刘东西也追了过来,一把拽了我就朝回走。
“从现在开始,我们不管出现什么情况都不能分开,这里太乱了!”
我理解刘东西说的乱是什么意思。如果我们推测的对的话,这个地方简直就是传说中的时空乱流,说不定哪一下我们就会被分割到不知哪一个空间中,再也无法找回!
回到院子中,刘东西将所有人喊在一处,简单说了下情况,当然隐瞒了这里已经不是原来的夏庄的事实。之前的时候已经发现,主屋背后的小楼并非隔院,而是和这房子连为一体,周身全是青砖建成,并无什么通路可以进去。从外面的结构来看,恐怕唯一的入口就在主屋内部。这样一来刘东西一事不烦二主的美好心愿落空,不管这个和丹房一样构造的院子里会有怎样骇人的凶险,我们都要闯一闯了!
没有人反对,这时候我们除了继续向前没有别的选择,无论是找到石骨还是全身而退,希望都寄托在眼前的主屋之中。
简单准备之后,我们将手电筒装到头带上,开始行动……
一行人穿过平整的庭院,走上尘封已久的石阶,朱红的雕花大门就在我们面前。门上有个简单的铜挂锁,遍生铜花,不知已经锁死多少年了。刘东西蹲在门前想要用个树杈将锁拨开,虽说这种挂锁构造简单顶多就算是个复杂点的搭扣,奈何树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