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上是厚厚的尘土,除了一些杂乱的脚印之外并没有什么别的痕迹,至少没有那些格迦们恐怖的爪痕。一道楼梯从靠后一点的地方盘旋而上,通往上层和地下。四面是粗水泥的墙面,从窗户里照进来的阳光将楼梯投射出扭曲的影子,像是墙上挂着的抽象画,阴沉着荒凉的气氛。
我们沿楼梯搜索向上,二层三层也是一个样子,只是在朝南的地方修了个小小的露台,站在上面正好将密密麻麻的格迦组成的湖岸尽收眼底。楼上也有一些人的足迹,但并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我们简单商量了一下,决定在露台上休息一下,我去车里那些东西来吃。
也许是我们经历了这一路疯狂逃窜,大脑都被折磨的麻木,竟然全都忘记了去搜索地下的部分,直到我走到一楼才猛然警醒过来,站在楼梯旁凝神停了片刻才匆匆跑去车里。
拽了一包食物和盐水袋,我又跑回二楼,楔和容予思正在露台两端相向而立,看样子竟然像是已经打了一架!
“怎么回事?”
“没事!”两人异口同声地说。
“真没事?”
“真没事!”
我看口径这么一致,知道也问不出什么来,再加上有更重要的事情,便把这事搁到一边道:“咱们都忘了搜索地下,如果这个地方能有格迦的话,只有可能藏在地下!”
“哦,没事,咱们先吃点东西再去看看,反正上来的话也能听到声音,早去晚去都一样!”楔舒舒服服地在栏杆上躺下,毫不在乎地说。
我看看容予思,她自然也是个无所谓的表情,两个人都这样倒显得我沉不住气了。但是这种事情怎么能当儿戏,我脾气上来的,赌气道:“吃9弄瓶酒吧!”
两人竟然同时看向我,异口同声问:“有吗?”
一种无力感重重的击中了我,憋了半天憋出俩字,“没有。”
“那就吃吧!”两人倒也不在乎,扒拉着袋子就找各自中意的食物来吃。
看到容予思狠狠一口咬下一块火腿,楔奇道:“你也吃东西?”
“废话,不吃东西能长这么大吗?”我生怕两人又打起来,赶忙插话。
楔却接上了话把,盯着容予思不怀好意地说:“这也能算大?”
容予思没出声,一小块水泥闪电般打向楔那张漂亮而又猥琐的笑脸。楔猛地一闪,间不容发地躲了过去,水泥块打在墙上撞成碎粉。
“吃饭吃饭。”我赶忙打圆场,把一条火腿塞到楔去身边找东西的手中。
楔笑道:“自卑了很久了吧?我可怜你就不和你计较了!”
我看容予思又要动手连忙止住道:“都别闹了,真不知道你们哪来这么大精神,这么多格迦围着,留点精神活命吧!”
这俩人倒是给我面子,安静地啃起手中的食物来,我也找了条火腿,拿小刀切着吃,心中有事,本来鲜美的火腿在我最终也变得像是木头渣子一般。容予思的身手不错,刚才那一掷虽然无功但是却显示出极为高明的手法。她的来头绝不简单,两个人说不定是武术世家的传人,不知道结了什么梁子就是了。
一边扑拉着埋头大嚼的小阿当,我一边看向露台下的湖面。夕阳西下,将一池水染得血红,而数不清的格迦正从更远的地方不断聚集过来,几乎垒砌起一堵墙。这么巨大的数量,我们活下来的可能微乎其微,只希望明天能是个好天,这些格迦能够惧怕太阳的威力慢慢散去,而同时,我还要祈祷今晚能够平安过去!
看大家吃喝完,我收起手中袋子,“走吧,下去看看!”
这两人再没有意见,跟我一起下楼,只是我隐隐能够感觉到背后两人在刻意保持着距离,像是随时防备着被偷袭一般。我决定不再管这些事情,摇摇头走下最后一节台阶。
再往下就隐没在一片黑暗之中,我打开手电筒,继续下行。一股股冰凉的潮气扑面而来,带着一股有些熟悉的腐臭味道,很快就将我们搞得浑身湿冷,难受的要死。我把手电筒装到弩上,半托举着搜索前进。这下面是一条曲折的小道,顶多也就是一米多宽,墙壁上有大量的管线并行,不知道通往何处。
我轻声问:“楔,这是个什么地方?”
“我怎么会知道,下水道?”楔声音里略带恼怒,“哎,你们不是最熟悉这些东西,这里是干什么用的?”
我知道这后面的话肯定不是跟我说的,我怎么这也跟下水道扯不上关系,但是容予思干干净净的样子,难道还是个修下水道的?
“你闭嘴!”容予思低吼着,带着很重的喉音,在这个阴森的环境中格外醒目。
“都别吵了!”我急道,“你俩有完没完?”
后面人都不说话了,一下子我感到好像两人都消失了一般,似乎这长长地黑暗中只有我一人前行。我心中一阵发凉,忙转头去看,两个人安安静静地跟在我的身后,并没有什么异状,只是在手电筒的光柱还没有打到容予思身上的时候,我似乎看到了她的眼睛发出两点莹莹的光,这一定是错觉,像刚才一样。我摇摇头转过身继续前行,拐过两个弯之后前面赫然是一扇紧闭的铁门,而那些管线则穿墙而入,汇聚到那扇铁门之中!
这扇铁门并不像我们常见大门的比例,略有些方,巨大的铆钉之间积满了沉沉的铁锈,连锁眼的位置都看不见。我伸手抹去那层松软的铁锈,一些颜色夹杂在铁锈之间掉了下来,原本的颜色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