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天不觉的劳累,但一到停下来就感到了出乎意料的疲惫,我草草收拾一下装备便钻进了睡袋,小阚则蹲在帐篷门口的火堆旁跟小阿当玩。[`
我感到自己一闭眼就被小阚推醒了,头晕脑胀地一睁眼,就听到周围充斥着一种很难形容的噪音,小阚在一边惊慌地说:“快起来,有些不对。”
睡前的时候我并没有脱衣服,听她这么说马上从睡袋里面钻出来。“外面是什么?”我一边问一边拉动了枪栓。
“不知道!声音刚起来我就叫你了,还没来得及看!”小阚说着就要去拉开帐篷。
我赶忙拉住她,“别动,我来!”
帐篷上面有个带纱网的小窗,我拉开它朝外面看,嘈杂的声音一下子就涌了进来,大的有些可怕。不远的地方是几堆只剩下暗红色余烬的火堆,有几个人影在晃动,应该是二锅头等人出来查看情况,除此之外在没有什么东西。
我提着枪钻了出去,正好格格也提着枪冲我这边走过来,还隔着几步就大声问我:“怎么回事?”
“不知道,我也是刚出来!”我大声回过去。
这时候小阚也钻了出来,朝着南边的山谷一指,“我觉得声音是从那边过来的!”
我朝那边看过去,黑咕隆咚的什么都看不进,只有篝火的余烬照出来的几个人不知道在忙活什么。周围连点风都没有,也不知道这种奇怪的声音是从哪里来的。
“走,过去看看!”我提着枪朝那边走过去。
原来二锅头几个人正在忙活着安装射灯,看我过来,二锅头迎上来道:“四安兄弟,这声音来的蹊跷,我们打算过去看看!”
“我跟你们一起去!”
“好!”二锅头点点头,这时候射灯已经安装好,这种射灯可能是打算用来固定在哪里照明用的,功率很大个头也不小,根本就不适合手持,但是在这山中普通手电根本排不上用场,这玩意却是再好不过的照明工具。两个伙计一人拿灯头一人提电池,跟我们一起朝那边走。
这深山中肯定不会有成群的格迦,顶多就是狼群,我们人多枪多,胆气也壮,根本就不怕什么,要是换做之前的时候,恐怕早就找地方藏起来了。
雪亮的灯光照亮了山谷,周围的景致和前面我们走过的地方并无二致,只是周围的山势却突然拔高,数百米高的悬崖比比皆是,我们沿着山崖向上照过去,并没有什么异常的情况,整个山谷空空如也,只有那不知从哪里来的噪音却愈加喧嚣起来,震得我们头晕目眩,几乎要吐出来,明明周围风平lang静,所有的东西也都看得清清楚楚,但却让人有种在风暴中独行的感觉,五官似乎都失去了作用。
二锅头冲我摆手,一边大声喊着什么,我完全听不到什么,却看懂了他在示意我戴上耳机,我把耳机戴上,打开开关却被里面传来的啸叫吓了一跳,连忙摘了下来,这个鬼地方,连无线电也失灵了。二锅头走过来冲着我耳朵大吼,“快回去,再朝前走人就要疯了!”
他的声音说不出的嘶哑难听,我觉得自己还能再朝前看看,但看那两名伙计也是面无人色,无奈之下只好返回,心中暗自琢磨这是怎么回事。
回到营地,所有的人都凑到了一起,从眼前的情况来看,这声音只要不靠近似乎对我们也没有什么威胁,但是反正也吵得无法睡觉,干脆凑到一起,万一有什么突发情况也方便行事。
所有的人都多少有些不安,七嘴八舌的讨论这声音是哪来的,有说是风吹洞穴口的声音,有说是瀑布的声音各种各样的说法都有,但都被一一推翻,而讨论也逐渐朝着越来越荒谬的方向走。我并参与这种讨论,而是闭起眼睛仔细倾听这个声音。
这声音猛听上去十分嘈杂,但有一些音节却很有节奏,真正静下心来听进去的时候有一种很微妙的感觉。
记得以前的时候,教官曾经出过一个问题,就是在只有一只笔和一张写了一句话的纸,在不破坏纸的前提下,哪种消灭书写内容的办法是最快最有效的。当时几乎所有的人都选择把字涂黑,但是正确的答案却是把纸倒过来在那句话上把它再写一遍。
这种方法的确非常有效,所有的笔画都纠结在一起根本就无从分辨,但是这种方法却是仅限于方块字,换做字母则一点效果也没有。
而此时这个声音就像是将同一段录音错开时间同时播放一般,所有的音都混在了一起,根本就无从分辨。但是这些音中却存在着字母语言一样的特征,仔细分辨还是能够感觉出来一些。
这个声音里面的字母语言,似乎是一种机械的声音,我紧闭着眼睛,以那机械声作为基础,将这声音一层层剥离开来,却隐隐有了些头绪。
这声音里面,有咆哮和嘶吼,还有金属撞击的声音,有一种类似语言的声音一直贯穿其中却完全无法分辨,但是从一些字音的腔调来看,介于咬舌和不咬舌之间且没有上声,感觉有些熟悉也有些怪异。
这时候我已经完全沉浸在对着声音的倾听之中,整个人的精神都沉浸在分辨各种连绵和含混的音节中不能自拔,在这片声音中我眼前似乎出来了一副古怪的劳动场面,一些非人非兽的东西在山中埋头工作,不是被一记鞭打抽的嘶吼起来,而一些人站在高处,手持长鞭喋喋不休的骂着,几架不知道干什么用的奇怪机械立在他们中间,不时发出单调的撞击和咬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