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你自己做的那些事情难道真的就以为做得密不透风,无人知晓吗?”
长孙俊满眼的失望,不愿意相信他的母亲就是这样的一个妇人,她好自私,一点儿都没有将他与父亲放在心里。
她的心里,从来就只有她自己。
“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既然母亲不知道儿子在说什么,那就当儿子什么也没有说过。”长孙俊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转身,正欲离去。
“站住,你不许走,不许走。”她不要被丢下,她不要躲在黑暗的角落里,她是光鲜亮丽的庄主夫人,她不要像只丑小鸭一样将自己藏起来。
脚步未停,只是身形不自觉的轻颤了一下。
长孙俊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面对这样的情景,一个是他的母亲,一个是他的表妹,两个人都是他的至亲,从中选择一个,原来那么痛苦。
他无法指责冷梓玥无情,不该,做得不对,因为他的母亲做的事情比她更严重,更应该受到指责与惩罚。
只是这样的惩罚,对于一个爱美的女人来说,太过残忍了一些。
金钰莺瞪着长孙俊挺直却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背影,发疯般的冲出房间,挡住了他的去路,冷冷的咬唇道:“你也害怕我吗?”
华丽的衣服由于她过激的撕扯变得凌乱,糟糕的挂在她的身上,保养得宜的脸蛋光滑不在,只余下满满的伤痕,一道又一道,触目惊心。
她会变成这个样子全都是拜冷梓玥所赐,那个阴毒的女人,临死了都不愿意放过她,还要拉着她一起。
隐族五百年一次的灭世之灾,磅礴的毁灭之火,点燃了那片神秘的梧桐林,烧毁了一切,什么也没有留下。
第一次,关于隐族圣地梧桐林与天命圣女的最终使命在族中不再只是族长方能知道的秘密,而是族中一个公开的秘密。
永息湖中美丽的金色花朵消失了,湖水依旧澄澈如镜,被金娉婷带去闹事的族人亲眼目睹了冷梓玥跳入永息湖的整个画面,跃上梧桐林中最高处的梧桐枝,天火一点一点将她吞噬,燃烧着她的**,燃烧着她的血液。
那一幕,震惊了所有的族人。
无法扑灭的天火烧毁了整片茂密的梧桐林,直到那里变成灰烬,它才消失,留下一片狼藉的湖底世界,没有人能走进去看一看。
他们亲眼看到金长老是怎么在天火中被无情的吞噬,那火点燃身体时,又是怎样的痛苦万分,最凄厉的叫喊也喊不出疼痛的万分之一。
于是,冷梓玥成了族人最敬重的女人,她的声望甚至超过了一族之长长孙浩。
这是长孙浩所乐见的,却也成为了他一生中最痛苦的回忆,每每想起,都将是撕心裂肺般的痛楚。
冷梓玥在天火中化为灰烬,隐族得以完整的保存,那些消失的生命迹象瞬间就得到了重生,变得生机勃勃。
但就在长孙浩自痛苦中泪流满面的回过神来,安排着所有族人回去时,她成为了所有族人眼中的恶梦。
因为她在所有族人的面前出尽了洋相,丢尽了人。
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她只觉痛苦难当,全身奇痒难忍,然而她的嘴巴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只知道不顾一切拼命的抓挠着自己的身体,不要命一样的抓。
鲜血顺着她的手指一滴一滴的往下滴落,明明感受得到那彻骨钻心的疼痛,但她停不下来。那种痒唯有拼命的抓,方能好过一些。
她发疯般的扯了自己几乎所有的头发,那些她若视生命般宝贵的青丝被她连皮带肉的扯了下来,丢弃在冰冷的地上。
她最宝贝,最在意的脸,同样被她抠出一个又一个的血窟窿,同时长长的手指甲更是在上面留下一道又一道深可见骨的抓痕。
她疯狂的举动吓坏了本就再也受不起惊吓的族人,他们一个个惊恐的望着她,发出凄厉的尖叫,响彻天地。
夫君长孙敬最先从震惊与不解中缓过气,命令侍卫将她牢牢的按在地上,阻止她继续疯狂的抓抠自己的身体,最后还打晕了她。
那个时候的她早已经千疮百孔,浑身上下找不出一块完好的地方,每个地方都带着腥咸的血,仿佛被狗啃过一样。
她不相信那就是她自己,她不能接受,完全不能接受。
尤其在她苏醒过来时,听着大夫对她最后的诊断结果,她是中了一种不知名的剧毒,但是那种毒却在她将自己抓伤到如斯地步之后,诡异的消失了。
换句话说,那种毒解了。
只是,在毁了她的容貌之后。
大夫说哪怕是神医都不可能再让她恢复以往的面貌,她的脸哪怕是用最好的药,痊愈之后也会留下深浅不一的疤痕,以及那一个个长不起肉来的窟窿洞。
那一句断言,直接将她打入了十八层地狱,再也没有翻身的可能。顶着这张比鬼颜还要丑上十分,百分的脸,人人都怕她,人人都用那种鄙夷的眼光看她。
她恨,她受到这种待遇全都是冷梓玥那个女人害的,就算是死她也不要放过的。
“母亲,你再继续闹下去,是想让你身边的人都离你而去吗?”长孙俊实在不能理解他的母亲,她拥有着别人几世都修不来的福气,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还有什么不满足的,非要整出那么多勾心斗角。
父亲或许不懂什么叫做真正的爱情,也并非深爱着他的母亲,可是他的父亲完全尽到了一个作为丈夫的所有责任。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