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虎,秦晋,你们随后跟来,本王先行一步。”司徒无双话音一落,寒风拂过,只余下几道残影。
他在那个人的身上洒下了冷梓玥赠给舞阳的药粉,手中的雄鹰经过他的专门训练,对气味极其敏感,只要跟着它就一定能找到那个人的所在。
“是。”两人对视一眼,显然回答只是对着空气说的,视线所及之处,哪里还有司徒无双的影子。
“陆虎,咱们也来比比看谁的动作更快。”秦晋难得露出一个笑脸,相较平时的死人脸,此时的他,才更像一个人。
“喂,你竟然犯规,比我先跑。”陆虎一边哇哇大叫,一边卖力的追上去,他才不会输给秦晋那个木头。
雄鹰翱翔在九天之上,司徒无双穿梭在树林间,形如幻影,速度其快,误让人以为是眼睛看花了,林间压根什么也没有。
离开行宫之时,雄鹰就引着他去三大楼附近,才不过刚到集市,雄鹰又突然转变了方向,引着他们向城外树林方向而去。
“你是谁?”血薇脱手而出,直击黑衣人的面门,打乱了他的脚步。
忧奎徒手应对血薇备显吃力,闪躲之间异常的狼狈,稍不留意腰间就被划出一道浅浅的血痕,凛冽的刀锋削发如泥。
“你与他并无交集,为何多管闲事?”手捂住腰间的伤口,血沾染上他的手掌。
“你是指司徒无双么?”嘴角溢出怎么也无法掩饰的笑意,冷梓玥水眸轻眨,她就是胸口憋了一口气,才会逗着此人玩,真的动起手来,至少也有八成的把握将他拿下。
他擅于用毒,武功却不高,怎么从司徒无双手里逃脱的,倒是引人深思。
忧奎心中一惊,她是怎么知道的,心绪一转,打定主意要逃的他开始主动出击,留着她是患祸,非除不可。
“是与不是,都与你无关。”招招直逼冷梓玥的要害,一黑一红两道身影焦灼在一起,谁也不让谁。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忧奎明显不敌冷梓玥,近身格斗是冷梓玥的强项,出手快狠准,看似简单又毫无用处的一招,往往就是最致命的一击。
右手一拳打中忧奎的左胸,左腿扣住他的膝盖,轻轻往前一带,左手一记勾拳直击他的面门,最后右腿狠狠的顶住他的腹部,用力一踢,一连贯的动作行云流水,飘逸如风,轻灵的落在地上。
忧奎血气一涌,狠狠的吐出一大口血,浸透了胸口的衣裳,血与黑相融,看得并不是很真切。
“你——”想他毒王行走江湖数十年,居然败在一个黄毛丫头的手上,当真叫他汗颜,无地自容。
“你以为你能跑得了么,司徒无双是那么好糊弄的人,从他手底下逃脱,你就没有怀疑过是他故意放你走的,否则、、、、、、”冷梓玥拿出手帕轻拭着血薇上沾染的血迹,语带嘲讽,纤细的手指指着空中盘旋不去的雄鹰,惋惜道:“他已经追来了。”
忧奎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抬起头,望着那只雄鹰,苦笑出声,“呵呵、、、、成者为王,败者寇。”
“你倒是很豁达。”咂砸舌,冷梓玥收好血薇,神色一凛,道:“告诉我你到底是谁,为何要毒害摄政王妃,或许本小姐可以救你一命。”
“你为什么要救我?”低下头,声音暗哑低沉,完全是没有任何伪装的声音,压在身体下面的手慢慢的聚集毒药,成败都在此一举,他得赌。
赢,就活。
输,就死。
摄政王司徒无双唯一的弱点就是他的王妃,而他要杀的人是摄政王妃,落到他的手里,焉能活命。
与其束手就擒,不如与天一搏。
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本小姐做事一向随心而定,不问缘由。”只要她想做,那她就去做,为什么非要管那么许多。
她已经脱离了原来的生活轨道,她已不需要背负太多沉重的枷锁,她只是她,冷梓玥,随遇而安,随心而活,就好。
“我不会告诉你的。”忧奎闭上双眼,试图运功治疗自己的内伤,却惊愕的发现,他居然无法运气。
冷梓玥抿唇轻笑,懒洋洋的靠在一棵光秃秃的大树上,抖了一树的碎雪,掉得噼里啪啦好不热闹。
“是你自己放弃掉机会的,可别怪本小姐无情。”灵巧的身子轻轻一跃,飞上了树梢,闲闲的轻语,“司徒无双,你可是又欠了本小姐一个大人情。”
黑衣如墨,面冠如玉,俊朗挺拔,司徒无双踏雪而来,雄鹰落在他的肩头,睁着一双锐利的鹰眼瞪着躺在雪地里的蒙面黑衣人,好似下一秒,就会冲他飞扑而去,用它尖尖的利嘴,戳破他的头。
“呵呵,本王不介意欠你人情,你若想讨要,随时候教。”幽深如海般神秘莫测的黑眸凛冽无比,杀气渐显,眼神如刀。
司徒无双一步一步的朝着忧奎走去,没有人比他更想弄清楚三年前,舞阳为他中下的火莲醉是出自何人之手,又是谁用那样阴毒的方法欲要置他于死地。
“他可是用毒高手,俗话说兔子急了还要咬人,你可得小心些,倘若着了他的道,你别指望本小姐救你。”清澈的眸子看似瞧着远方的景色,实则暗暗观察着忧奎的所有小动作,他的每一个眼神变化,甚至是他的面部微表情,一点一滴都落入冷梓玥的眼中,他的手中百分之百有诈。
一个人能在死亡逼近前都保持这样的冷静,足以说明,在此之前,他早已经历经无数次这样的考验,否则,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