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空荡荡的坤宁宫大殿中飘散着一钟沉寂的气氛。芳儿一袭淡蓝色墨蝶月华纱裙,裙边绣一圈绿色蕾丝边,裙上绣有绿色百蝶,三千青丝挽成了个百花髻,发髻上插着水晶扇形簪,蝴蝶流苏直直垂下,随着空气的流动缓缓飘荡在脸颊边。绝美的脸未施一丝粉黛,耳戴蓝宝石南洋珍珠耳环,颈间着和耳环相对的蓝宝石项链,可以看到闪闪的蓝光,手带蓝白琉璃珠镯,腰系一条浅蓝色丝带,显得身段窈窕,气若幽兰,只是这眸子中多了几分后宫中的深幽。
面色上的沉重令下端的清月茗烟看不出她的喜怒哀乐,一颗心只得这么吊着。
“不知道皇后娘娘召唤臣妾前來有何事?莫不是找着了凶手?可别叫臣妾白跑一趟。”不必抬眸芳儿便知道來人是那刚经历丧子之痛的荣兰。可听着她的言语,仿若承瑞去世所带给她的忧伤已经远离。
凤眼稍稍一抬,一道粉色的身影便跃入眼帘。但见荣兰一袭淡粉衣裙,长及拽地,细腰似云带约束,更显出不盈一握,发间一支七宝珊瑚簪,映得面若芙蓉。面容艳丽无比,一双媚眼浑然天成,一头青丝挽成华髻,繁丽雍容,那小指大小的明珠,莹亮如雪,星星点点在发间闪烁。
随着荣兰一道进殿的还有东珠,以及她身后的白鹫和玲玲。东珠一袭则色谈话雨丝锦裙,淡淡的紫色丝质中衣用深紫色的丝线在衣料上绣出了一朵朵梅花,从裙摆一直延伸到腰际,平添了几分清冷的气质。外披白色透影纱衣,头上一朵浅紫色纱花,显得清秀淡雅,耳间是绿宝石流苏,可以隐隐约约看到闪烁的光彩。
东珠不顾荣兰在一旁的傲慢,嘴角勾勒出一丝浅笑,微微福身请安道:“臣妾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荣兰这才记起自己进了这坤宁宫还尚未给皇后请安,这在皇宫里可是大不敬之罪,稍稍愣了下神,然后略有尴尬的抬首看了一眼高高在上的皇后,赶紧福身道:“臣妾参见皇后娘娘。”
芳儿也不欲跟荣兰计较无关紧要的事情了,稍一抬手,道:“都一旁坐下吧。”然后吩咐乌苏嬷嬷奉上茶点,微微尝试了下手边的新茶,着手将它放在一旁的桌案上,芳儿的目光便慢慢的转移至东珠正坐的方向,却也不是在看东珠,而是看向站在她身后的人。
大殿之内一时间默默无闻充满着压抑的气息。荣兰忐忑不安的坐在紫檀木椅上,略微品尝了下宫婢奉上的茶点,心里不禁喜欢。早听闻坤宁宫里的厨子是皇上亲选,那手艺可是宫中一绝,今日见到,果真名不虚传。再隐隐抬首看向坐在高处的皇后,那一套蓝宝石的耳环和项链亦是价值连城。荣兰知道那是年初波斯进贡的极品,她曾见过一次,心里便惦记上了,也曾向皇上讨过恩典,却不想皇上将整幅都赐给了皇后。这中宫皇后当真是深受宠爱,心里极为嫉妒。
将每样糕点都尝试了下,荣兰稍稍抿嘴呷了口茶,正要开口询问皇后今日急着召唤的原因,却听到她严厉的开口了。
虽说是严厉,但芳儿的声音确实极为温柔,温柔得让人毛骨悚然,威严倍增。将目光收回。芳儿转动着指间的护甲,道:“玲玲,你可知罪?”
东珠略一侧首看了下身后的玲玲,却不发一语,依旧慢斯条理的品茗着香茶,仿若芳儿质问的不是她宫中的宫婢一般。
玲玲原本紧绷着的身子微微一颤,虽然动作不大,却仍然能叫一侧的白鹫发现。她的目光缓缓对上芳儿一双清澈无比,却又深不见底的眸子。心里有了一丝丝的发毛,稍稍定了下心神,慢慢走至大殿中央,对着芳儿跪倒在地,不卑不亢的说:“奴婢不知所犯何罪,还请皇后娘娘明示。”
“大阿哥中毒身亡一事,难道你就沒有什么要跟本宫交代么?”芳儿徐徐的问着。
荣兰听闻芳儿如是问着,便大声咒骂道:“原來是你这个喧人害死了我的承瑞。”面容狰狞,荣兰飞速起身來至玲玲身侧,扬手欲打下一个耳刮子,却叫陆尔泰给拦住了,媚眼凌厉的射去,斥道:“放肆,大胆的奴才,竟然拦住本宫。”
陆尔泰却充耳不闻荣兰如泼妇般的叫骂,沉默的看向芳儿,只见芳儿微微颌首,他这才放开了荣兰,并不屑的看了一眼荣兰。
荣兰气极,想要教训下陆尔泰,却想起他是皇后娘娘的表哥,是皇上召进宫來护卫皇后的,不是她一个小小的常在所能动弹的人。心里咽不下这一口气,赌气似的将高举的手放下,瞥眼却见着跪在地上的玲玲,心里的怒气有了宣泄的出口,荣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甩了玲玲一个耳刮子,力道之大让玲玲直接扑在了冰冷的地上。
芳儿见状甚是吃惊,不想在陆尔泰阻止了荣兰之后她还有此举,顾念她失去承瑞的痛苦也就不欲追究她方才的失态了。因此在荣兰还欲扬手鞭打玲玲的时候,芳儿就开口说道:“住手。坤宁宫容不得你放肆,荣常在。”她特意在常在二字上加重了声音,意在提醒她的身份。
荣兰闻言心中虽然不忿但也无可奈何,毕竟她是皇后,母仪天下。略带不平的眼光看了下芳儿,便甩了下袖子,转身坐回了原处。她倒要看看皇后会如何处理这个贱人。
芳儿着陆尔泰站至一侧,又瞧见玲玲已经自地上起來,依旧恭恭敬敬的跪着,也沒发话叫她起來,侧首和东珠对视了一眼,在见到东珠稍稍的颌首,芳儿见玲玲还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