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慧一接触到太皇太后的目光,就立刻跪了下来,道:“慧慧知错。”
太皇太后将玄烨召到身边,细巧的揭开芳儿为他包扎的布料,略微注意了下布料的花纹,是一朵朵淡淡的兰花,轻声问道:“是芳儿为你包扎的?”
玄烨轻声“嗯”了一下。
太皇太后仔细检查了玄烨的伤势,伤口已经愈合,可见芳儿处理的很好,心里很是满意。将布料交给苏麻喇姑,让她重新为玄烨包扎,却看见皇太后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她冷眼看了下跪在地上的博尔济吉特慧慧,满脸冷汗,惊恐不已,淡淡的问道:“既然知道错了,那就不妨告诉哀家,你错在哪里?”
慧慧心中惶恐,太皇太后虽然没有疾言厉色,可如此平淡的问话却更让她心惊。脑中飞快转动,想着用什么样的言语回答才是最恰当。她下意识的抬眼看向皇太后,心里冀望她能帮着自己说话,却看到太皇太后用冰冷的眼神看着她,吓得她连忙收回自己救助的神情。
太皇太后沉下声音,道:“不知道错在哪里吗?”
慧慧连忙点头,嘴中连声喊着:“慧慧知道,慧慧知道。”
“那就说说吧,你错在了哪里?”
皇太后看了眼惶恐不安的慧慧,心里很是不舍,毕竟是在自己身边长大的孩子,总有一份感情在里面。她向太皇太后求情道:“皇额娘,既然慧慧已经知道错了,那这次就饶了她,算了吧?”
“算了?”柔嘉冷哼出声,道:“皇太后,皇帝哥哥受伤是大事,怎么能算了呢?必须得给慧慧一个惩罚,好让她张张记性。”
“可害皇上受伤的人是索尼的孙女,那个名叫赫舍里芳儿的人呀,怎么能算到慧慧的头上呢?”
太皇太后斜看了皇太后一眼,那眼神让皇太后不敢再多说一句。“若没有慧慧挑起事端,想来也不会有皇上受伤一事了。”她淡淡的道出事实,却听见慧慧急于反驳的话。
“太皇太后不能听信柔嘉片面之词就定我的罪呀,那对慧慧不公平。”
太皇太后挑眉,一双明亮的眼睛看向她,然后再一一看向众人,道:“聚忠,你来说说,这是怎么回事。你是个老实巴交的人,这宫里的人都知道,因此你说的话,哀家相信没人会怀疑,也省的慧慧说哀家冤枉了她。”
“是,太皇太后。”耿聚忠拱手道,然后看了眼皇上,再看了眼他身侧的柔嘉,然后眼神还划过跪倒在地的慧慧,最后恭敬道:“事情的真相确如公主所言,一切的事情由慧小主引起也不假,但微臣想慧小主也是无意才酿成此事,因此还望太皇太后能开恩处理。”
太皇太后了然的颌首,可慧慧却不怎么领情,她开口道:“太皇太后,耿聚忠的话不可信。您不知道他和柔嘉之间有私情,他肯定是偏帮柔嘉说话的。”
“放肆。”玄烨怒道:“博尔济吉特慧慧,不要仗着皇额娘宠你,宫里的人让你三分,你就可以胡说八道。柔嘉身为公主,金枝玉叶,岂有你这个小小的蒙古格格来说她,当真是尊卑不分了不成。”他还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在上的太皇太后,见她闻言并无不悦,这才放心。
太皇太后自然察觉到了皇上的目光,她看了眼柔嘉和耿聚忠,见他们两个因为慧慧的话却有一份尴尬在其中,心里对柔嘉的婚事也有了几分考量。
“皇上说的不错,慧慧,你虽然身份尊贵,可柔嘉到底是公主,在你之上,切不可没大没小。”皇太后出言训导,对慧慧如此胆大妄为的话语也感到不悦,可未免火上加油,她只得在太皇太后前面说话。
慧慧也看出皇太后是有心帮她,因此也就顺着她的话认错了,“慧慧知道,慧慧下次不敢再犯了。”
皇太后再次笑意盈盈的说道:“皇额娘,慧慧跪地的时间也够长了,您看这事是不是可以……”
太皇太后脸上闪过笑意,道:“哀家知道你心疼慧慧,可哀家也心疼玄烨。这玄烨虽然是为了救芳儿受的伤,可到头来都是慧慧惹出来的祸。皇太后,你看这事慧慧当罚不当罚?”
皇太后一愣,良久才道:“当罚。但不知皇额娘是个什么样的惩罚?”
太皇太后看了眼玄烨,见他一脸雀雀欲动,再看了眼身侧的柔嘉,也是一样的神情。心里知道他们兄妹两个是希望她严重惩罚慧慧。最好借此把她赶回蒙古科尔沁。而她确实也想这么做,但是想跟事实是两回事。慧慧的刁蛮骄横不可取,却也不能因此回了蒙古的颜面,毁了大清与蒙古十几年来的友好相交。
“就罚慧慧禁足一个月,让她好好学习女子该做的事情。”
皇太后心下一喜,心中这是太皇太后的宽宏大量,因此她催着一脸不情愿的慧慧谢恩。“慧慧,还不谢谢太皇太后恩典。”
慧慧心不甘情不愿的磕头,道:“慧慧谢太皇太后开恩。”然后便起身站起来。
柔嘉一脸不甘心,正欲说些什么,却叫苏麻喇姑给拦住了。她看玄烨虽是一脸不满却没有反对,心里很是不满,“哼”了一声便跑出了乾清宫,留下一脸尴尬的众人。
玄烨心中也很是不满,他忍着怒气道:“皇玛嬷,皇额娘,玄烨要去南书房学习了。”他本想接着自己受伤好好教训慧慧,却不想太皇太后竟然这么容易就放过了她。如此,芳儿所受的惊吓岂不是白费。
太皇太后也听出玄烨话语中不满,道:“你如此好学,哀家很是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