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李仁罕大笑着挥刀迎上,“还不知谁杀了谁呢!”
未来告诉我们:两年后,武虔丰命丧李仁罕的大刀下。
给点下马威就可以了,孟知祥也赶紧阻止李仁罕,“李将军住手!”现在还不到纠缠的时候,孟知祥接着道:“走,接上夫人回成都。”
赵廷隐凑到孟知祥边耳语了几句,孟知祥道:“是吗?喊他过来。”
一名骑兵下马走了过来,“大人,属下霍犀范,愿前往山寨说服他们归顺。”
霍犀范,霍犀猊,呵呵,原来是亲戚。
“大人不可,还请离开,待我踏平山寨。”武虔裕慌忙道。
孟知祥微微一笑道:“我看完全可以。若你攻打山寨,你三弟小命难保。若能说服他们归顺,你三弟性命无忧。何乐不为呢?武大人。”
“大人说的是。”武虔裕无奈地接受。
“霍犀范,本官令你前往山寨规劝他们归顺。若能成功,必有重赏。记住,不要伤了武大人的三弟。”
“诺。”霍犀范接令。
“还请叔父允小侄一同前往。”王昭远道。
“好,有出息。允。”
孟知祥在荡平康延寿叛乱时,除将主将康延寿杀掉外,三千余降将降兵尽招入麾下。霍犀范便是其中之一。他表现出色,骑艺颇佳,便被提拔到晓锐军中。这可是孟知祥最亲近的队伍,毫不避嫌,足见孟的大度。
霍犀范在后听到武虔裕讲到山贼本康延寿叛军余孽,心中一震。再听王昭远喊什么霍叔叔,更是大震。因为他的堂兄霍犀猊就是康延寿手下的一名副将。
一方面有点私心,一方面也为了报孟大人的知遇之恩,他便将想法告诉了赵廷隐。
赵廷隐一听大喜,孟大人正缺兵少将之际,人怎么会嫌多,当即禀告了孟知祥。
没过多久,山寨中走出了武虔富以及那些被缴械的绵州兵。
“大哥,快点灭了这帮贼匪。”一到武虔裕身边,武虔富便指着山寨道。
灭,我很想灭,我很想灭了你的头!“还不够丢人现眼吗?”武虔裕怒目而视。
“哈哈。”孟知祥又大笑了,“武大人,你看你的兄弟平安无事,我的妻儿也毫发未损,你是不是该回绵州,考虑一下剿匪平乱的大事了呢?”
“是,大人说的是。属下这就去办。”武虔裕转身对老二武虔丰厉声喝道:“没听见孟大人的话吗?撤,回绵州。”
千余士兵们无精打采地往绵州开拔了。
赵廷隐冷笑道:“绵州兵士竟如此模样,实在让人失望啊!”
孟知祥道:“这样岂不更好?”
“哈哈”,两人心照不宣地笑了。
霍犀猊一见孟知祥便跪地道:“我等不明是非,冒犯了大人家眷,现人头在此,任由大人处置。”
“哈哈,霍将军,你不是想替康将军报仇吗?孟某的人头在此,任你处置。”孟知祥道。
霍犀猊急忙道:“是霍某一时糊涂,险铸大错。幸得堂弟点明,方知孟大人为人。霍某这条命以后就是孟大人你的了!”
孟知祥过来将他扶起,“霍将军恩怨分明,衷心护主,何罪之有。赵将军,将其纳入晓锐军之列。”
霍犀范在旁大喜,跪地道:“孟大人宽宏大量,我等为大人甘抛头颅而无憾!”
其他骑兵皆下马跪地道:“为大人甘抛头颅而无憾!”
一时间群情激昂,声震群山。瞧瞧,这就是老爹拉拢下属卖命的手段,我有的学了。见此情景,孟昶心想。
还未走远的绵州士兵们皆忍不住回头看。“看什么看,快走,还不够丢人现眼得啊!”武虔富又恢复了常态,大声怒责士兵。
老大武虔裕在前面直摇头。这个笨蛋,连骂人都照抄没点新意!
孟知祥率众人与李氏会合,打道回府。孟昶与母亲的重逢便不多言,哭得那是稀里哗啦。
绵州兵对那些货物倒秋毫未犯,可能是没来得及,颉跌氏等商人大喜若望。颉跌氏主动向前与孟知祥套近乎,两人谈得很投机。若想图霸一方,钱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孟知祥对商人一直很敬重。当听说孟知祥缺马,颉跌氏随即告知草原大商人耶律百发乃自己好友,愿意从中穿针引线。孟知祥甚为兴奋。
霍犀猊与王路二人带领山寨的残兵离开山寨,随同孟知祥前往成都。孟知祥见王路有些谋略,再加上他甚为喜欢王昭远,便让他做了李仁罕帐下的行军书记。
其他人等只待到了成都再做安排。
到了绵州城,武虔裕带领两兄弟与绵州官吏早早在城外迎接。孟知祥只说了一句“后会有期”,没作片刻停留就过了绵州城。
“瞧他那样,仿佛整个巴蜀都是他的了。有我在,有我表兄在,你休想!”武虔裕心中恨恨地言道。望着杀气腾腾的百名骑兵,看着不可一世的赵廷隐李仁罕两将,又有点心虚地想:“真打起来,我们是对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