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希萼文武双全,虽然文不算高,武不算强沉水香。但他没用文,没用武也逃出了宫,独自一人。求生的**让他穿上了女人的衣服,混在拼命朝外跑的人群中。很多人没能跑出便死在杀红眼的叛兵刀下,他的胳膊也挨了一刀,但不疼,那只胳膊上早已有很多刀痕,每个刀痕的疼痛都强过这刀。
出了宫,他突然发现自己无处可去。
只要能离开长沙,哪都行,他往南逃亡。他突然想起一位儿时的伙伴,廖偃。人很怪,最危难时想起的人往往是平时想不起的人。
荆楚有两大彭、廖两大望族,族内人才辈出,廖家更甚。廖匡图位列“十八学士”,廖凝、廖融等能诗善文,廖匡齐武艺高强等等。廖偃是廖匡图的儿子,各方面水平都不是很高,名气也不是很响,所以只是戍卫衡山这个小县城的指挥使。但有一点却被人称道,他尊节重义,忧国忧民。
廖偃奇怪地望着眼前这位衣衫脏乱的“女人”,没有想起是谁。
马希萼脱去女人的外套,露出男人本相。
廖偃用摇头表示自己认不出。
“我是马希萼。”对方终于说出自己的名字。
“希萼?不,楚王,怎么是你?”廖偃大惊失色,慌乱中竟忘了行礼。
马希萼面无表情地道:“马希崇叛乱。”
虽然就五个字,但其中的刀光血影让廖偃霎时惊呆。
“你可以将我交给他。”马希萼道。淡淡的语气并不是代表镇定,代表着漠然。
廖偃摇摇头,大声喊道:“快点带楚王去沐浴更衣。”他不会用语言表达自己的义气,只会用行动来证明。
大楚王宫中的混乱已经结束,尸堆如山,血流如河。
“找,一定要给我找到。”马希崇大声命令道。他的目标肯定不是马希萼,因为他已不重要。
“找到了。”那边的士兵兴奋地押着个人过来。
马希崇将其头抬起,阴笑道:“贱人!”
谢彦灏早已吓得半死,裤子湿了一片,连求饶的力气都消失。
“哈哈,没想到这小子混在女尸中装死!”士兵耻笑道。
马希崇道:“既然他这么想做女人,你们就成全他。然后绑在车上在长沙城走一圈。”
“好!”士兵们争先恐后地冲了过来,将谢彦灏削了个精光。
“这一刀我来超级废材!”陆孟俊正好过来,拔出刀走到他跟前,笑着一刀而下,谢彦灏便失去了男人的命根,晕死过去。幸好晕死过去,否则那**着身体的游街会让他生不如死。
请记住,不要得罪马希崇。因为他的狭隘的心胸会将你活活夹死。
“陆兄好刀法!”马希崇大笑赞道。
“楚王,你可要遵守承诺。”陆孟俊得意大笑。
马希崇道:“那是自然,吩咐下去,所有士兵掠城三日。”
陆孟俊眼睛放光,大喊道:“楚王下令,掠城三日!”
士兵们的眼睛放着血光,“嗷嗷”地大叫着“楚王万岁!楚王万岁!”,便冲出宫,开始了长沙史上最大的掠城。
“怎么没见到徐兄?”马希崇问正在向外冲的陆孟俊。
陆孟俊头也不回,大笑道:“早已去城西杨府了!”
城西杨府正在承受无法描述的灾难。全府二百多口人几乎无人幸免,皆死在无情的刀下。只有几位漂亮的姑娘被男人搂在怀中忍受着冰冷的蹂躏,这其中包括杨瑶。
杨瑶没有流泪,虽然她看起来那么柔弱。“你最好杀了我,不然我一定会报仇!”她对搂着自己,一身臭味的男人道。
徐威“哈哈”大笑,反而更兴奋,“小娘子,够味,我喜欢!哈哈,走,咱们回府!你以后便是徐府十三。”
杨瑶知道自己力量有限,忍着巨大的苦痛承受着无尽的折磨,心中暗暗发誓:“谁杀了他,我就嫁给那人,即使没有任何的名份,即使那人八十岁。”
杨府只是长沙劫难的一个小片段,此刻的长沙四处都在演绎同样的惨剧,而这只是三天的第一天。
此刻的孟昶并不知道长沙的变故,正在回江陵的路上。同行的除了杜逸风与唐糖段思盈两位女子,便只有那五千多南唐降兵。
张义德快走几步,与马上的孟昶同行。
孟昶笑着问道:“张大哥,有什么事吗?”
张义德道:“事倒没有,不过有个疑问想问你。”
“那你就问吧,他懂得可多了。”唐糖抢在前道。
“就你们四个,难道就不怕我们这么多人将您擒住,带去岳州领功吗?”张义德问。
“哈哈,如果我的头很值钱,张大哥拿去便是。”孟昶大笑道。
张义德不好意思摇摇头,“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不怕,并不是要真这么做。”
孟昶点头道:“张大哥,你知道我从小最怕什么吗?”
“不知道。”张义德头摇如拨浪鼓。
“我知道。”唐糖倩笑道,“你最怕老鼠!”
“呵呵,回答错误。”孟昶道,“我怕老鼠,但我更怕比老鼠还小的小人!”
“我也怕小人。”张义德很有同感。
“张大哥,你是小人吗?”孟昶问。
张义德马上道:“当然不是。”
孟昶又回头大声问:“南唐的弟兄,你们是小人吗?”
“不是。”异口同声地回答。
“对啊,你们都不是小人,和你们同行,我觉得很快乐,怎么会怕呢?”孟昶道。
张义德问:“你觉得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