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的根本原则便是按事实说话,所以水丘昭券几次想说孟昶到他府上的事,却难以开口。
“老师,胡进思的证据搜集的如何了?”钱弘倧看出他的心不在焉,盯着问道。
水丘昭券回过神,忙答道:“近日便可准备充分。”
“哼,那就让他多嚣张几日。”钱弘倧恶狠狠地道。
大蜀要入侵?不太可能,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他们有这方面的倾向,大概是吓唬人的,但不能不防。
吴越有巨变?难道他所指的便是诛杀胡进思这事?
我有血光之灾?本来便是在刀口上生活,血光之灾算得了什么。
水丘昭券短时间内便将思路理顺。“大王,大蜀在福州蠢蠢欲动,似有攻我之相,应早些做准备。”
一提到大蜀,钱弘倧便有气。“鲍修让大人及张筠、赵承泰两位大人在温州、处州,台州有不下八万之众。若敢来犯,管叫他有来无回。老师,我们的大敌还应该是南唐,大蜀不足为惧。”
“有准备便好。”水丘昭券释然道。
然后,一切都晚了。府外忽然杀声四起,惊得水丘昭券大叫道:“莫非胡进思动手了?”
“老师,那怎么办?”钱弘倧还未经历过这等事,有些紧张。
“来人,快去通报何承训大人。”水丘昭券大声喊道。
不用通报,何承训已提刀进入。
“何大人,发生了什么事?”水丘昭券急忙问道。
“没什么事,我也是迫于无奈,我不杀你们,便要被你们所杀了。”胡进思亦提刀率众多士兵进入道。
“胡进思,你要做什么?”钱弘倧厉声喝道。
胡进思冷笑道:“老奴无罪,大王为何却要杀我?”
“是,是他教唆本王的。”钱弘倧指着何承训道。
何承训刚想狡辩,胡进思的刀已砍下他的脑袋。“我早已知道。”
水丘昭券没有丝毫恐惧,“胡大人,你若收手,水丘可保你不死。”
“事已至此,可能吗?”胡进思道。
钱弘倧还想说话,胡进思已明令道:“将大王和水丘大人关押起来,严密看管。”
第二日清晨,钱弘俶刚起床,胡进思便进了府。
“本王突得风疾,不能视事,特传位九弟弘俶。”胡进思宣读道。
钱红俶瞪向胡进思,“你,你……”
胡进思不理会,“来人,护送新王去王宫。”
事已至此,看来无法更改。钱弘俶无奈道:“拥立我可以,但不得伤害我哥的性命,否则我宁死不从。”
等你登上王位,哪还会想到你哥性命?胡进思答应道:“他会很好的。”
吴越群臣见突然换了大王,大惊。再见没有水丘昭券、何承训的身影,马上明白了很多。
钱弘倧的舅舅鹿光铉怒指胡进思,“你这叛臣贼子,你把弘倧怎么了?”
胡进思早已做好了大开杀戒的准备,“鹿大人贪污枉法,横行霸道,拖出去斩了!”
“胡大人……”钱宏俶连忙阻拦。但已经上来两名士兵将鹿光铉揪住往外拖去。
望着被拖出去的鹿光铉,其他大臣哪还敢多言语。甚至连吴越新大王钱宏俶竟也吓得不敢再说话。
胡进思挺胸昂头,不可一世。
“你哥留在王宫不妥,必须要转移到别处。”群臣退下后,胡进思向钱弘俶谏言道。
钱宏俶无奈道:“只要不伤害我哥,胡大人安排吧。”
胡进思早已想好,“就安排到越州别院,我会派人保护他的。”
“胡大人日理万机,还是我来派人吧。”钱宏俶哪可能放心这个心狠手辣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