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傲宁听到门被叩响的声音,她忙收回了自己纷乱的思绪,然后整理了一下自己衣襟,朗声道:“进来吧!”
门吱呀一声便被推开了,上官清绝身后那名叫芸烟的女子也跟着一起走了进了,只见她一身绯红色落地长裙,挽了一个朝云鬓,精致的五官上最为惹眼的便是那双勾人的凤眼,更确切的说应该是“狐狸眼”才是,就连独孤傲宁这样的职业演员也不敢保证,可以演出她眼中的风情来。
“小女子见过皇女殿下。”芸烟一进来便毕恭毕敬的向着独孤傲宁行了大礼。
“姑娘不必多礼。”独孤傲宁忙上前去扶起芸烟,笑言道:“我看姑娘与清绝相熟的很,咱们之间就不必行这些个虚礼了。”
“宁儿同我一样,素来也是不喜欢拘束的。”上官清绝伸手握住了独孤傲宁的手:“这位是芸烟,她是逸辰的妹妹,也是我的义妹。”
“芸烟微贱,只愿能服侍在公子身边便足矣了,哪里还敢奢望成为公子的义妹。”芸烟见上官清绝如此说,很是惶恐的向后退了几步。
“我对你说过多少回了,不要说这些我不爱听的,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我的好妹妹!”上官清绝走过去轻轻扶住了云烟的肩。
“我怎么觉得芸烟姑娘好生眼熟,好像是在哪里见过一样。”独孤傲宁一进门便觉得芸烟好像很是眼熟,这会子当真是越看越觉得她眼熟了。
“殿下不记得了吗?当日在如夏女皇陛下的寿宴上,芸烟曾与殿下有过一面之缘呢!”
“你竟然就是那个紫衣公子!”独孤傲宁经芸烟一提点,立时想起了母皇寿宴上的紫衣公子,那时她还觉得奇怪,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美丽的男子。
“请殿下恕罪,芸烟实在不是有意要欺瞒殿下您的。”芸烟说着又复跪在了地上。
“芸烟姑娘快快请起,如今我知道姑娘就是那紫衣公子,反倒是纾解了我心中的悔愧之意呢!”独孤傲宁亲热的挽起了云烟的手臂:“我一直当自己连累了紫衣公子,如今知道了真相,倒是可以宽心了。”
“我也终有沉冤得雪的一日了。”上官清绝说着长吁了一口气,好似先前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似的。
“你是活该,竟还好意思说自己是沉冤得雪了。”独孤傲宁没好气的白了上官清绝一眼:“害我内疚了那么久,若不是今日芸烟姑娘说出了事情的始末,我怕是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呢!”
“那日你以为我平白害死了紫衣公子,对我可是好一顿的数落,如今知道了事情的真相,竟还先发制人,反倒给我扣了一个知情不报的罪名。”上官清绝十分无奈的摇了摇头。
芸烟见上官清绝那副既委屈又无奈的样子,忍不住用袖子掩面笑了起来。
“你看你,一副窦娥冤的样子,也不怕让人看了笑话。”独孤傲宁故意装作余怒未消,嗔怒道。
“芸烟很久没见公子笑得这般开怀了,自从绾姐姐过世后……”芸烟自知说错了话,忙向着上官清绝赔罪:“芸烟一时失言,还望公子莫要怪罪。”可能是怕上官清绝会怪罪自己,芸烟又看向了独孤傲宁,眼中满是恳求的意味:“求皇女殿下替我向公子说说情吧!”
独孤傲宁本不欲去插手上官清绝的私事,怎奈芸烟这样央求的看着自己,她只得试探性的开口转移话题:“今天大家都累了,我身上乏得很,芸烟姑娘可否劳你为我准备汤浴。”
“芸烟,你带宁儿去沐浴吧!”上官清绝的话语很是平静,一点也听不出喜怒。
“女皇殿下,您随芸烟前去汤浴吧。”
“芸烟姑娘,如今我人在云苍,再用皇女殿下的称谓怕是多有不便……”
独孤傲宁的话还没说完,芸烟便会心一笑,说道:“那芸烟往后便称殿下为夫人了。”
上官清绝听到“夫人”这个称谓,脸瞬间便阴沉了下来,独孤傲宁的感觉向来敏锐,有些尴尬的笑道:“称夫人名不正言不顺的,还是称秀吧!”
“是,秀。”芸烟扶着独孤傲宁跨出了门槛。
独孤傲宁打发了所有人,独自靠在了圆木桶中,为着上官清绝那一瞬间阴沉的脸色,她的心里当真很不是滋味。她是聪明人,自然早就察觉到上官清绝心里面有着另外一个人,她素来也是欣赏长情的男子,故而一直没有对上官清绝心底的那个人太过计较,只是如今当着芸烟的面,他竟表现的那般明显,当真是让她难堪啊!
她越想越有气,使劲用手将桶中的水拍打起了水花,最后还索性将整个身子全部都沉入了水中。
半晌,她从水中浮了起来,然后用手擦去了脸上的水迹,脑子也是随之清醒了不少,一开始她只是觉得芸烟对自己似乎隐有敌意,只是如今她那般做足了功夫,她到是可以断定芸烟绝非善类,至少她对自己是欲除之而后快的。能够让一个女子对另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子如此痛恨,其原因应该是昭然若揭了,想来这世间除了情之一字,还能有什么可以如此左右一个女子的心志。
“秀,这寝衣可是上好的苏绣织成的,还是那年公子送给秀的,连秀自己平日里都没舍得穿,当真是要送去给皇女殿下吗?”江妈妈看着那身寝衣,心里很是不舍得。
“送去给皇女殿下吧!她身份尊贵,理应穿这些衣裳。”
“秀,你为了公子当真是受委屈了啊!”江妈妈看着芸烟,眼中满是心疼。
“只要是为了清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