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烨的手术整整做了五个小时才得以完成,身心都经过了漫长等待折磨的齐家人一间手术室门上的红灯熄灭了,全都拥上前迎接出来主刀医生陈医生。

陈医生是f市外科权威性界最有名的大夫,尤其是在骨外科与脑科的方面有着卓越的成绩。也因此,齐烨上一次出车祸也是他主刀并且之后一直是齐烨的主治医生。

这么多年的相处,他与齐烨不仅仅是医生和患者的关系,更多的还是朋友关系。对于齐烨再一次出意外,他也是痛心疾首。他真的很想在这一次把手术做到最好,尽量不要让他得后遗症。可是他伤得实在是太厉害了,伤到手术都补救不了了。

“医生,我儿子怎么样?”都快被急死但心死的贺芯兰抓住主刀的陈医生。

齐家人看陈医生面色上有着凝重的气息,似乎手术有问题,个个胆战心惊。

“他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不过因为大脑受到了眼中的撞击,现在还处于昏迷状态,至于能不能活下来,还要看他今晚能不能醒过来。”陈医生严肃地说。

“什……什么?!”贺芯兰接受不了这个打击,说完话便晕倒在丈夫齐常曜怀里,一家人又乱成一团。

贺芯兰被医生护士送进诊疗室后诊断是情绪过度激动和悲痛导致暂时性昏迷,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在贺芯兰还昏睡的时候,陈医生对齐家其他人交代了另一个严重的情况。

“我希望你们还要做好另一个准备。”陈医生看齐家人期待着他的下文,他有些不忍心,但是作为医生他有义务把最真实的病情告诉病人的家属,于是接着道,“这次车祸中齐二少爷的腰间脊髓也受到了撞击,并且出现了断裂。即使齐二少爷这次可以醒来没有了性命危险,他也不能再像正常人那样生活,因为他的下半身已经瘫痪。”

他的话让齐家的人燃起的希望仿佛破了个洞,不断地泄气不断地憋扁。拄着拐杖的齐永枭早已站不稳,重重地跌坐在塑胶椅上,眼眶里竟是血丝。而齐长耀得知儿子要遭受如此悲惨命运,脸上不禁老泪纵横,同时其他人全都眼里也全是泪水。

齐煜听到陈医生的话,一颗心仿佛被千刀万剐了一样疼得难以呼吸,眼泪像洪水一样破闸而泄。齐烨虽然自娘胎出生时省体不够好,时常生病。尽管如此,因为年长他两岁,所以即使力气不大身体不壮,他依旧会在他被别的小孩欺负他时强出头,依旧在父母吵架时和他挤在一个被窝关心他安慰他。幸运的是随着年纪的增长,在少年时期,齐烨的身体已经逐渐变得十分健康和强壮。要不是他当年任性,他也不会出车祸,不会痛苦这么多年,连恋爱都没有谈过一场。十几年后的现在,他却又因为他的关系弄得一生都毁了。

凌晨时分,时间一点一滴都过去,可是齐烨却完全没有醒过来的迹象。齐家所有人都害怕得几乎要死掉。

站在重症监护室的玻璃窗外,齐煜看着全身被包成了木乃伊一样血色全无毫无生气的齐烨一动不动地躺在病床上,身上露出的皮肤被几十根大大小小不同的插管与功能各异的仪器相连接,他的英容笑貌他的恬静温暖全都消失殆尽,有的只是随时可能停止的微弱呼吸。

视线紧盯着里面躺着的人,齐煜的手指甲都快掐进肉里。可是掌心的疼痛远不及他心里的悲痛,那集聚的痛与伤快要让他崩溃。

他突然像疯了一般狂奔出了住院部来到了医院后院的梧桐林里,他发出悲怆的吼叫:“啊!!!啊!!!”

“老天爷,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为什么要把所有的痛苦和磨难都加注在烨的身上,更可恨的是你竟不让我分担一点点……”齐煜的拳头用尽全力咂向一颗硕大的梧桐,一拳、两拳、三拳……直到他的双手血肉模糊,直到他痛得麻木,他的动作才停下来。

他依靠在那棵梧桐树,缓缓地滑落坐在地上,他泪眼模糊地仰望着有着几颗星星的天空,心里的愁思久久都无法散去。

无论齐烨今天醒过来与否,他都无法原谅他自己,他的一生都将活在自责与愧疚的痛苦中。尽管未来很艰难,他都希望老天给齐烨活下来的机会,给他用一辈子去补偿他的机会。

梧桐林的边缘处,立着一抹纤瘦的黑影,远远地望着那悲痛欲死、狠狠伤害自己的人,她的心也被无数的利剑刺穿。她以为当看到齐家人受伤甚至死亡的时候,她的脸上和心里都只有开心和快乐,却当齐家最重要的这两位少爷为了救她,一个落得生死难定,一个经受着炼狱般的痛苦时,她却怎么也笑不起来。

她是多么想奔跑过去阻止他安慰他,可是掏空了脑袋也想不出她这么做的理由。

现在,因为她齐烨出了这件事,不管齐烨是死是活,齐家人都绝对会与她敌对。俗话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所以哪怕是齐煜,自这以后,他怕是都会对她有着深深的芥蒂,他们再不可能像之前那样和谐。

尽管未来没有定数,但是慕诗妤心里想的却是但凡齐永枭对他逼近一点,再但凡他无情一点,她想他都会毫不犹豫把她推得远远的。

现在的境况是如此的错综复杂,她已经不能确定她还能不能利用到他,更不能确定他即将会对她怎么样。

她现在走过去,又能改变什么。既然对他们全家带来的最后注定全部都是伤害,她现在过去给他所谓的温暖与关怀是不是显得虚伪到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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