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莱之中,情海天之际,白茫茫的一片云海翻滚着,一望无际网游之天下无双。
“喂,司命星君,司命星君?”锦鲤拍了拍桌上倒头大睡的司命星君的脸叫道。
没反应?桃花老祖那糟老头的桃花醉果然厉害!只喝了几口就已经烂醉如泥了,早知道他这么不济就不用费那么大劲儿一口气儿偷了十坛子桃花醉来。
“幻花镜,幻花镜,你在哪里?乖乖地给姑奶奶滚出来。”锦鲤一边嘟囔着一边开始解司命星君的衣带。
“我说,小鲤鱼,不愧是花妖的好朋友,连行事作风都一个样,不好好在瑶池呆着修行,却跑来找男神宽衣解带。”
锦鲤头疼,身后一定是那个身穿千年可能都没换洗的黑漆漆的云袍,绷着一张千年不变的冰块儿脸,仿佛这天上地下所有的人人都欠着他什么似地的执法神使景渊上仙校园全能高手。如果不是他在昆仑神山上那档子事儿耽误了自己的行程,说不准她还能赶回来救红莲呢,结果也许不会这么糟糕。
好鱼不吃眼前亏,她锦鲤只是一只小小的鲤鱼根本就不是他执法神使的对手,随即妩媚地笑道,“我就不相信你不想看看你师父帝君现在的情形?”
“师父既已决定下凡去陪花妖历劫,我就不会去打扰——”景渊无视锦鲤那媚惑的笑容,冷冷道。
“不看?你说的哦,幻花镜我可是找到了,哈哈哈。”锦鲤已经从司命星君的衣袖里摸出了幻花镜,捧在手里双目发光。
“不看么?”锦鲤托着镜子故意在景渊面前晃来晃去。
景渊衣袖一挥,镜子已经到手,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拂过镜面,滑过蜷起的花瓣,龙凤凤舞地写下了两个字——白祉。
锦鲤也凑来脑袋,屏息等待着镜面上浮现的影子。
高高悬起的木质牌匾上写着“庆云殿”三个字,字迹似乎是经历了岁月的侵蚀已经斑驳不堪了。
木门“吱呀”一声开了,扑面而来的是院内随风晃动的枯黄的杂草,一个瘦小的身影进入眼帘。
“看来你师父投错了胎,司命星君还说是个皇子,怎么这么荒凉?”锦鲤的话里有几分幸灾乐祸。
“野杂种!”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只见一个内侍朝那瘦小的身子狠狠地踹去。
看着倒在地上捂着肚子的孩子,那内侍还不泄恨地又添了一脚,“怪不得输钱,就是因为遇到了你这个倒霉鬼!”
男孩挣扎着起来,走到墙角边,扒开草丛,弯腰便朝那洞口爬去。
“咳咳,那是狗洞?!”鲤鱼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男孩轻车熟路地爬出了狗洞向墙外的大殿蹭去,溜过回廊,来到了一尊大佛的面前,四下里一瞧,发现没有人,于是爬到案上将上面供奉的食物尽数兜到了那破烂的衣服里。
男孩按原路返回,刚到了庆云殿就被一群小孩子堵住了。
“白泽,又去偷吃的?”为首的那个男孩撇着嘴问道。
白泽不禁退后了几步,抬头讨好道,“皇兄,母后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你们这回就……”
“呸!野杂种,谁是你皇兄?本太子爷才没有什么弟弟!”太子嫌弃似得慌忙跳开,劈头将手中的把玩的树枝扔去。
白泽精致的脸上登时滑出了血珠,手却依旧紧紧地抱着怀里的食物,任血顺着好看的眉毛流下。
“给我打!谁打得痛快本太子今儿有赏!”仿佛狠狠欺负眼前的这个弟弟,他才能洗脱自己的耻辱一般。
看着被踹在地上的白泽倔强地咬着牙,死死攥着小手,鲤鱼不禁握紧了镜子的边缘,咬牙,“这群小屁孩儿!帝君他们也敢欺负!”
锦鲤再偏头身边的景渊早没了踪迹,定睛一看,一眨眼的功夫他就下凡去了,此刻已经到了庆云殿外。
只见堂堂的执法神使景渊此刻却是一副内侍的打扮。
“噗,怎么弄成这副摸样?”鲤鱼笑笑,“果然,还是看不下去了。”
所有的人都被这个莫名其妙跑出来挡路的内侍吓呆了。
不知是谁带头向他扔了一块石头,其余的人也开始捡石头丢来。
景渊只是一动不动地挡在白泽身前,任由那尖利的石头打过面颊,不一会儿那张冷脸上已经开始流血。
“还真是个呆子!”鲤鱼吐了一口,心下烦躁,不想再看下去了,手指拂过镜面,将那些幻影抹去,又轻轻写了“红莲”两个字。
“红莲,记得我们在云海之巅偷看凡间时,你曾讲过你在凡间时最羡慕的就是那些天天能吃能睡的大家小姐,希望这回能满足你的愿望。”
镜中现出一座山,淡淡的月光笼罩下显得分外静谧,入目的是山风中猎猎作响的军旗。
只见练箭场上,一个女孩子,身着男装,小手紧紧握着弓箭,一次次地朝那靶心射去,由于力气有限,所以每每射出的箭都掉到了箭靶的下面。
女孩咬牙道,月光下那黑眸熠熠生辉,又重新搭起了弓箭,右手的拇指间已经被勒伤。
“唉,看来不是什么大家小姐喽,不过固执的脾气倒没变。”锦鲤苦笑道。
手拂过镜面,镜子中的幻影不断地更迭变化,锦鲤仿佛瞬间被卷入到里面一般,时而哈哈大笑,时而咬牙切齿,时而黯然神伤,直到最后一个镜头闪过。
手一松,镜子滑落,摔到了石桌上打着转儿,锦鲤跌坐在了地上,镜子的反光刺痛了她的眼睛,星眸里已经含满了泪水,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