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时,烟如丝拿眼偷偷地瞄了瞄白慕云,果然他的嘴角依然泛起淡笑,虽然只是昙花一现,可她还是捕捉到了。
坏了,坏了,烟如丝心底暗自发愁,满眼忧虑地看向韵音。她会不会对他动心呢?如果他殷勤下去的话,她肯定会吧,毕竟他也长得也是伟岸英挺。糟了,糟了,真是一波才平,一波又起,韵音的情劫真是重重。
见烟如丝露出愁容,韵音一脸紧张地问道,“王妃,你怎么了? 哪里不舒服吗?”
烟如丝扯出个勉强的笑容,干干道,“没事。”
第二天一大早,烟如丝他们就出发了。离开桃林镇,一路朝西,往郡城方向赶去。
白慕云倒是没有料到韵音的骑术如此高超,不仅快,而且稳,烟如丝坐在她前面,倒没有怎么收到颠簸。
中午的时候,慕容辽就受到了来自榆林镇的消息。
“主子,他们都死了。”零一脸悲沧,声音几度哽咽,眼角处悬着一滴冰冷的泪水。都死了,都死了,仅剩的最后十个,死了九个,个个惨不忍睹,还有一个下落不明,生死未卜,想来也是凶多吉少。
慕容辽顿时懵了,半饷才反应过来,“嗖”地站起来,身体颤抖,嘴角抽搐,失声问道,“怎么回事?”那是他最后的屏障,最后的希望,怎么能死呢?怎么能死呢?
零摇摇头,悲声道,“我到的时候只看到他们的尸体,简直惨绝人寰,没一个周全,不是身首异处,就是被分为几瓣,地上都是血和肉,分不清谁是谁。”他只能将所有人一起合葬了,可怜他们生前见不得光,死后也不得安宁,太惨了!
慕容辽骨寒毛竖,一下子瘫软在椅子上。他的心血,七年的心血,全毁了,全毁了,再拿什么来对抗慕容凛?拿什么来坐稳这个至高无上的位子?
慕容辽心惊肉跳,眼中一片死寂,陷入了深深的恐惧和绝望中。
零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悲痛愤恨地滑落下来。
“主子,我们必须要报仇。”他一脸恨色,咬牙切齿地道。
慕容辽像被人猛浇了盆冰冷的凉水,忽然清醒过来。是,他要报仇,要反击,绝不能歹意作弊,这皇位是他的,谁都抢不着,他是皇上,所有人都应该也必须诚服。
定了定,慕容辽皱眉凝目地看着零,冷声问道,“除了看到暗卫的尸首外,可还有别人的?”
零双唇紧紧抿着,脸上尽是屈辱,“没有。”他们全军覆没,而对手却毫发无伤,最不可容忍的是,他还无法确定敌人是谁。
慕容辽陷入了沉思:如果只是韵音的话,怎么能灭掉他十个暗卫,江湖上能做这件事的人寥寥无几,可以说没有,至少单打的话绝然没有,除了慕容凛,或许还有烟如丝,毕竟他还不知道她的底细,重要的是,和他有如此深仇大恨的只有他们两个。
可是,他的人就守在王府四周,烟如丝和慕容凛都没有出过王府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哪里出了问题?本该是万无一失的,却为何变成了尸骨无存?慕容辽百思不得其解。
“我会派人守在城门口,让他们仔细检查每个进出城的人,你也一起过去,只要发现可疑的人马上抓进来。”慕容辽忽而沉声道。无论如何,慕容凛的人总要回郡城,只要他守株待兔,就不信抓不到。只要能抓住人,到时候酷刑拷问,不怕不招。想要占尽先机,就必须要拿住慕容凛的把柄。
“是,主子放心,我一定不辱使命。”零说完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暗卫无一生还,他的身边再没可用之人,是不是要把暗影调回来呢,让他继续做护卫也好,或者训练新的暗卫都行。慕容辽越想越决定非如此不可,只是他又有些发愁,不知该让何人到益州替换暗影。
思前想后半饷,慕容辽还是一筹莫展,索性决定先去三王府探查一翻,看慕容凛和烟如丝是否真的在王府。
病了?真补是装病?慕容辽冷冷地哼了声,不管真假,他要让它既成事实。
“来人……”慕容辽高声喊道。
话音才落两秒,穆公公就踮着脚尖轻快地走了过来,“皇上,有何旨意?”
“把温御医叫过来。”
没听说皇上有任何不舒服呀!穆公公诧异地偷扫了扫慕容辽,见他面色正常,只是比平日更多了阴冷,也不敢多问,忙退下了。他深深地知道,对嘴的奴才永远活不成。
一盏茶的功夫,温御医就过来了。穆公公马上知趣地下去了。
“最近三王妃的身体如何?”慕容辽厉声问道。
温御医惴惴不安地道,“一切都是按照皇上吩咐,并无半点忤逆。”
“是吗?”慕容辽脸色一沉,声音扬起,“那为何还是半点动静都没有?”那样的女人,他既得不到,那就毁掉。
温御医吓得哆嗦一起,身子一抖“咚”地跪在地上,颤颤巍巍地道,“臣也不知道,想是三王爷发现了什么,所以王妃并未喝那样药,所以……”
温御医的话点醒了慕容辽,这个可能性还真的挺大的,能在朝堂上混的,都不会是蠢人,这点锌俩又怎么会看不破,只是慕容凛却没有说破,看来,他还是有所忌讳的,至少暂时不敢对自己怎么样,这个皇位自己还是稳稳地坐着。
想到这里,慕容辽心里才略好受了些。他冷眼扫了扫温御医,懒懒道,“你先下去吧。”如果有天慕容凛真的要兴师问罪的话,他也可以推倒温御医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