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晨汐的一张老脸布满了尴尬,嗯哼了声,说道,“我这人吧,嗜电脑如命。有一次电脑坏了,我急不可耐,家人又不再,于是推着我妈的车,把主机一放,两脚一登,右手一转,车子一下子就冲出去了,把我家的花盆撞翻了,水龙头碰裂了,水洒的漫天都是,我自己也湿淋淋的,我妈知道后,差点把我骂到臭头,还好,两万块钱二轮的质量还是对得起它那个价格的,那么撞都没事。”
“你呢?”
“我?啥事都没有,除了脚趾甲翻了,活蹦乱跳的。”
侯之喧只觉得心头一紧,问道,“还疼吗?”
“拜托,都多久了的事了,指甲都剪了多少回了。”
“哦。”
侯之喧双眼紧紧的盯着前方,不再开口。闫晨汐说的简单,基本算的上一语带过,却让他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他很难想象,当时,车子若在偏一点,她会怎么样。越想,胸口越闷,越难受,于是道,“我教你吧。”
“我不要。”
“为什么?很简单的,只要会骑自行车,马上就能学会。”
“拉倒吧,你怎么能指望一个自行车骑着骑着也能掉到水沟里的人开着小二轮四处溜达。”
也不知什么原因,闫晨汐当初学自行车的时候,一次都没摔过,学会了之后,只要一上路,不是磕着就是碰着,有一次摔到荆棘堆了,满脸是伤的回家,闫太太才知道宝贝女儿骑自行车的种种历险记,从此以后,在不让她碰两个轮子的车子。尤其是经过撞车事件后,更是明令禁止。
一个连自行车都能骑得如此神乎其技的人,去开那些一呼拉就冲出去的小二轮,把自己摔着不要紧,要是把谁谁谁撞着,岂不是造孽?
“我教你。”
“你?”
闫晨汐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侯之喧的小细胳膊,她无意识的举动让侯之喧浑身一颤,车头摇摇摆摆,吓得闫晨汐啊的一声,紧紧的抱住他的腰际,“就你这技术,怎么教?”
侯之喧脸一红,淡淡道,“人,难免有失误的时候。”
闫晨汐呲了声,“我困了,到了你叫我。”
说罢,也不待侯之喧有所反应,自顾的靠在他的后背,不到十秒钟,当真睡死过去。
会用睡死两个字,是因为,侯之喧明显的感觉到圈在他腰际的双手力道减小,背后的人因为车子的震动,而小幅度的挪动,一不小心就会摔下车去。
眼看着闫晨汐两手即将松开,侯之喧赶紧张开左手,紧紧的扣住她的两只手,让其垂在自己的身前,而后,背着手,托住睡的跟死猪一样的女人。一阵手忙脚乱,车子不免走起了s型路线,吓得侯之喧后背阵阵湿冷。一想到睡的安稳的闫晨汐,侯之喧咬牙切齿,腹诽: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没心没肺的女人,竟对不过见过两次面的人如此放心。还是说,在别的男人面前,她也这样?
想到这,侯之喧一张脸黑的不得了,恨不得将身后的人叫醒,然而,终是不忍心,只将小二轮的速度一减再减,减到旁边的自行车咻溜一声从他的车子边上经过,他也没有加速的打算。只小心翼翼的弯着自己的背部,酸了,累了,也不敢动弹分毫。
春天的晚风,打在脸上,仍带着刺骨的凉意,然而,当侧头看着伏在他肩头的闫晨汐时,胸口胀的不可思议,浑身萦绕着一种说不清的感觉,令他突然冒出了一种这样一直开下去也不错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