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晨汐一进家门,就觉得,气氛有点不对劲。闫太太没有因为她好几日未回而骂骂咧咧,只是淡淡的说了句,“舍得回来了?”然后,自顾的为病人换输液水,在没多说一句。
上楼,意外的看见她家闫先生抱着肚子在看电视。闫先生平日里应酬虽称不上多,但大会小会应酬轮那么几轮,在家的时间难免少了下来。基本上,七点以前,闫先生在家里出现的机率为零。
闫晨汐诧异,看看楼下那抹忙碌的身影,缓缓走到闫先生身边坐下。
“哟,今天吹的什么风,把我们家的宝贝给吹回来了?”
“嘿,我还想问你来着,你竟给我来了一个先发制人。”
“那是,否则我这几十年岂不是白活了。”
“你现在是突然良心发现,回家陪闫太太吃晚餐?”
“何止晚餐,他昨天,前天,大前天一天三餐都陪着我。”闫太太的声音从楼道口处传来,显然是上楼去厨房准备晚餐,刚巧听见闫晨汐的话。
闫晨汐的心咯噔一声,担忧的看着闫先生,“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怎么打电话的时候也没听你提起过?”
“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正好给自己找个借口休息休息。”
“闫先生……”闫晨汐一脸严肃,表情冷的吓人。
“嗨,你别这么看着我。我说,我说……”
原来,前不久,闫先生底下来了个新人,据说是某某某市长的公子,说是历练学习,希望闫先生能够多多关照。闫先生也是个老油条,自然不愿接下这个烫手山芋。可,毕竟是市长的儿子,不好推,故而,让底下的人给他安排了个闲职,就将人打发了。谁知这位少爷,傲的很,整个人牛气冲冲,哪儿肯乖乖待着,整日四处惹是生非,将单位里的人得罪了大半尤不自知。大家知道他家世不凡,平日里能让着就让着点,谁也不愿意当出头鸟。即使如此,仍是将事闹大了。
一个礼拜前,单位里的一位同事在这位少爷三番五次的语言刺激下,终于忍不住与他发生了冲突。两人大打出手,结果这位少爷一个用力,失手将人推倒,那人的太阳穴好巧不巧重重的撞到桌角,当场昏迷。
这位少爷,哪儿怕平时在嚣张,当下也不免慌了手脚,转身就跑。
如果人没事,此事大家私了也就这么过去了。可惜,那人至今仍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家里人口口声声要讨个公道,直接闹到闫先生那里。
当时许多人看着,闫先生有心袒护都不成,只能秉公办理,却为此得罪了上头的人。这不,他刚把人家儿子送进法院,人家直接就以失职之罪将他送回家休息。
当今社会,这样的事,屡见不鲜,闫先生早已见惯不惯。他本身并无大过,上面的人手段再通天,也无法将他如何,唯独怕往后可能会给他使些小绊子。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些,他自然不敢跟闫晨汐细说,只能挑些无关紧要的,让闫晨汐无法捉出蛛丝马迹的‘边角料’说与她听,不希望她担心。
“真没事?”
“我保证,不出一个礼拜。”
闫晨汐一脸狐疑,却又找不出闫先生言语里有什么古怪之处,只能将心中的不舒坦感觉压下。一个礼拜之后,闫先生复职,却没让闫晨汐提起的心放下,反倒越发的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