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月明抬起头,看向雨都的夜幕,他清楚的记得,当时他是如何愤怒的把陆雅从司燃的身上拉下来,如何把枪口对准陆雅,让陆雅替昏迷的司燃穿好衣服,又是如何掩人耳目的避过司燃的大舅和舅妈,把司燃扔在那一片碧蓝无际的大海中星际修真。
之后的一切,他都算得很准,那件政治谋杀正要来的十分巧合,他算好每一分每一米秒,却就是没算好司燃在陆雅心中的份量。夜幕黑沉沉的,一颗星星都没有,云月明看到这样没有尽头的漆黑,就好像看到他和陆雅今后的生活一样。这段时间,他除了和陆雅吵架,就是去找医生给陆雅“治病”,没想到这个病治得越来越重,他千方百计的要瞒住他的父母,保住陆雅云太太的位置,可惜……他觉得这越来越吃力了。
在他的商圈朋友中,已经有人知道他太太出去点小姐作陪,大家都用猎奇的眼光看着他,有时候他们会在他的背后议论他,笑话他,这种感觉,比他老婆真的红杏出墙去找小白脸还让他难堪代孕妈妈!他现在当真愿意陆雅出去是找小白脸,那样的绿帽子更符合常理,不至于惹来议论,别人会骂陆雅骚|货,倒不会骂他这个做丈夫的。
“如果云月明够男人,他老婆会去找女人吗?”这是朋友们私下最常说的笑话,云月明早就亲耳听过,但他只能选择忽略。被说了一次可以当是调侃,被说了无数次呢?面子上过不去,心里的挫败感更是无法言语。云月明最近已经不晓得该把陆雅放在哪儿了?……他不想真的和陆雅离婚,因为曾经的感情还留在他心里,他想等着陆雅变好,变成像从前那样,贤惠、温顺、事事以他为中心。
这样一想,云月明好像又看到了希望,他的双眼湿润了,侧过头看对面,只见一个人影走过去。
小秀转过右边的花坛,走到巷子里买荷叶包饭。
“……!”云月明后知后觉的退后一步,刚才他看到的身影,好像是司燃的背影!他惊讶的睁大眼睛,跑过去一看,里面没走几步就是一条小巷子,他的手心开始出汗,他没敢走进巷子里查看,云月明四处瞧了瞧,最终大步跑回病房,陪伴他昏睡中的娇妻。
卖荷叶饭的小店生意太好,小秀排了两分钟的队才买到荷叶包饭,她给柏南筝买了一碗白粥,买好之后便迈着轻快的步伐回到医院,先把那大婶医生的两份荷叶饭给她,后就轻手轻脚的走进柏南筝的病房,谁知柏南筝已经醒了,正两眼红红的坐在床上。
“你怎么了?”小秀问。
“你去哪儿了?”
“去外面买饭。”
“……”柏南筝望了小秀一眼,赌气的说:“你怎么不和我说一声?”
“你刚刚睡着了,我怕吵醒你。”
柏南筝觉得自己从前太讲理了,她现在不想做个讲理的女人,于是就立即蒙上被子,自己整个人窝进杯子里,小秀连忙说:“你别这样,还在吊水了,小心针头歪了,又要重新扎。”
“╭(╯^╰)a卑啬象莶怀錾,在被窝里做了个如此的表情?
“你这样会闷坏的。”
柏南筝继续不理会,小秀以为她躲在被子里哭呢,她立刻放下荷叶包饭和粥,先坐在床这边劝慰一翻,无果之后又坐床那边劝慰一翻,劝来劝去,最后小秀急了,把被子掀开,柏南筝的脸被憋得老红,她是憋笑憋到面神经抽搐了,因为司燃从前可从来没有说过这么多幼龄化的话语来哄她!小秀看她脸那么红,以为是哭得,又是一通心肝啊baby得抱在怀里哄了一会儿,末了给她喂了半碗粥,柏南筝身上的过敏不像之前那么难受了,她和小秀聊了一会儿后发现小秀有些心不在焉,就问:“你想什么呢?”
“哦……没什么,我出去买饭的时候看到一个男人,觉得很眼熟。”
“……”柏南筝想了一圈,她不知道过去司燃的交际圈里能有哪个男人能让她眼熟的,“你怎么不上去问问他是谁?”
“我……有点怕他。”这样一说,小秀就觉得浑身酸疼,好像有人在拿重重拳头砸她的头和背,柏南筝连忙抱住她,哄道:“不怕,不怕,有我在呢,牛鬼蛇神统统都怕我!”
小秀笑了,柏南筝也笑了。
柏南筝掀开被子,让小秀进来,医院的被子味道可不好闻,柏南筝就靠在小秀的肩膀上,只闻她身上的味道,闻着闻着,她就安然入睡了,小秀也很快睡着了,可惜梦里不太平,她梦到一片汪洋大海,梦到激浪拍打着河岸,梦到自己浑身疼痛的睡在礁石上,梦到她看不到一个人,甚至连天空都是模糊的!
夜里,护士来给柏南筝拔吊针的时候,只见这两个人脑袋挨着脑袋,睡得可亲热了。
翌日醒来,柏南筝被满脸泪痕的司燃给吓着了,她不敢叫醒她,生怕把她的魂魄叫散了,再也收不回来,她就这么趴在床上,给司燃拭泪擦汗,直到日上三竿,阳光洒在司燃的脸上时,柏南筝才敢小声的叫她起床。
小秀睁开眼睛就看到柏南筝的脸,在梦里她看不到一个人,在这里她终于看到了一个人,她张张嘴巴,哽咽了一会儿,柏南筝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抱住她,哄道:“不怕,不怕,不怕,燃燃不怕。”
小秀嗯了一声,两人抱在一起很久之后才松开。
柏南筝望着小秀,小秀也望着柏南筝。
“我是柏南筝,我是你女朋友。”
小秀点点头,复又破涕为笑,柏南筝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