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谈不到一起,不欢而散。
薛寒云从营中回来,见得孕妇落落寡欢,有心要逗她开怀,便引她说话,心中暗猜莫不是她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
这种情况他一早已经想到,也已经想过应对之法,只要他们夫妻恩爱,干旁人底事?
待问清是因为身份问题,他倒一本正经的叹息:“如今谁还认她们是官员家眷?咱们如今不都落草为寇了么?我是山大王,月儿是压寨夫人,这里又哪里来的官家千金?便是阿爹,如今只是一位山匪窝里的糟老头子,难道还有人当他是相爷不成?”
柳明月被他逗的咯咯娇笑,再想想柳厚如今身着粗布长袍,须发白了一大半,走出去确然是位糟老头子,哪里还是大启曾经声名远扬的一国之相?
口里却不肯放过他,作势要去告状:“我要去告诉阿爹,你居然在背后说他是糟老头子?!”
薛寒云做出惶恐之状,连连讨饶:“娘子千万别……为夫再也不敢了!阿爹要是知道了,说不定会罚跪,娘子饶了为夫吧……”
调笑声里,夫妻二人心中都涌起万般惆怅。
旧的时代早已经过去,如今是新的全无秩序的时代。
要抛弃的东西太多,不独家园富贵钱财权势,还有旧的身份。
夫妻二人意外的心意相通,柳明月大感安慰,窝在薛寒云怀里撒了半日的娇,一时说心里不舒服,恶心欲呕,一时又说要吃点炒红果,提了几十个要求,这其中薛寒云能满足的寥寥无几,每见他蹙眉作难,她便开怀大笑。
仿佛为难薛寒云,便是她的一大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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