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燕慕容的耳力,兰博基尼发动机那巨大的咆哮声他早就听的一清二楚,本以为是哪个富二代又闲的蛋疼在飚车,可眨眼间,一起车祸就在他眼前发生,连阻止都來不及。
在燕慕容喊出救人的一刻,话音还沒落下,人就已经窜了出去,杨华成几人只感觉到一道身影在眼前一晃,接着,燕慕容已经出现在了几十米开外。
“跑的真快啊,”杨成华感叹了一句,也连忙小跑着跟了过去,而梁少坤和杨华成几人的助手也都快速收拾好药箱,快步追了上去。
如果不是只有一辆车,燕慕容都要以为这是一场十几人群殴后的现场。
兰博基尼似乎是失去了控制,整辆车几乎是横着就冲向了人群,而排在队尾的十几个來不及躲开的人则成了那最倒霉的人-----现在,他们不想看病都不成了。
兰博基尼撞到路灯才停了下來,前面的机盖也被撞扁,车内的安全气囊尽数弹出,倒是保证了驾驶员的安全。
也顾不得开车的人怎么样,燕慕容看都沒看那兰博基尼一眼,蹲下身子就开始为一个正躺在地上惊呼的人检查了起來。
“你沒事,只是软组织有些拉伤,擦点云南白药就好,”
也不管对方能不能听的懂他的话,燕慕容也來不及多说,就直接跑到了下一个被撞的人身边,而杨华成几人也已经跑了过來,分别开始检查被撞的人的伤势。
“燕医生,你快过來,”
突然,燕慕容就听到有人在叫自己,转头看去,就看到一个留着小山羊胡的老头儿正一脸急切的对他招手,这老头他认识,正是跟着杨华成一起來的其中一位,澳大利亚的代表,姜正。
燕慕容不敢多耽搁,叮嘱梁正涛给一个胳膊擦伤的人包扎后,就连忙跑了过去。
姜正的面前躺着一个男人,确切的说,应该是男孩,看面相只有十七八岁左右,嘴角的青涩绒毛还沒來得及剃去。
男孩躺在地上,手上腿上满是鲜血,而且嘴角还挂着粘稠的黑红色血液,燕慕容一看就知道,这男孩伤的非常重,甚至有可能内脏都出了血,更让人觉得晃眼的是,男孩的一条腿诡异的扭曲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小腿的皮肤已经被刺破,一截白森森,上面还带着鲜血的腿骨刺破皮肤露了出來,让不少胆小的人都发出一阵阵惊呼。
让燕慕容意外的是,这男孩伤的虽然很重,但却沒发出任何一声痛呼,而且两只眼睛也睁的大大的,双眼看着燕慕容,眼神中充满了哀求。
“告诉他,让他别担心,我能救他,”燕慕容对着赶來的董道,这个时候,也只能指望董无言來帮他翻译,至于坂崎多莉那个女人,在看到这恐怖的场面后,早就跑到一边扶着树狂吐了,指望她是别想了。
“我听的懂你说什么,”男孩突然开口,“我是华夏人,”
虽然声音有些颤抖,但燕慕容还是听出他在说出“我是华夏人”这五个字时候那股坚定而又充满自豪的语气。
“你叫什么名字,”燕慕容一边抓起男孩的手腕把脉,一边笑着说道,“你别害怕,我说能救你,你就不会有事,这只是小伤,”
“我叫段辰旭,华夏人,”
男孩似乎非常相信燕慕容的医术,在经过燕慕容的安慰后,嘴角竟然挂起了一抹笑容。
“段辰旭,今年多大了,在这里上学吗,”燕慕容一边询问,一只手却已经慢慢的摸到了那断裂的小腿上。
“十七岁,在东京上大学,”男孩笑着说道,虽然脸上的笑容很勉强,但这个时候还能笑的出來,倒是让燕慕容非常佩服。
“十七岁就上大学了,”燕慕容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那你可真够天才的,比起我这个初中都沒毕业的人可厉害多了,”
“咔嚓,”
说话间,燕慕容的手就动了,就在所有人都沒看清楚的情况下,那根刺破皮肤的断骨已经被燕慕容给送了回去。
“把祛腐生肌膏给我,”燕慕容头也不回的对梁少坤喊道。
结果梁少坤递过來的药膏,燕慕容就直接塞进了姜正的手里,说道,“姜老爷子,帮个忙给包扎一下吧,”
“好,”姜正接过药膏,问道,“我该怎么做,”
“把药膏摸在伤口处,先止血,然后用绷带包扎-----他的小腿骨折了,用夹板固定好,”
就在姜正为段辰旭包扎腿上的伤口时,燕慕容已经扶着他坐了起來,看着满头大汗,疼的脸色都发白了却不肯痛呼一声的段辰旭,说道,“小家伙,疼就叫出來吧,”
“不疼,”段辰旭摇了摇头,但苍白的脸颊还是出卖了他真实的感觉。
“呵呵,”燕慕容笑了起來,“既然你不怕疼,那我也就不担心了-----你的肋骨骨折了两根,肝脏也受损了,暂时虽然沒有大出血,但时间久了小命一样完蛋-----现在,怕不怕死,”
“我什么都怕,就沒怕过死,”段辰旭勉强露出一个微笑。
“好吧,”燕慕容点了点头,从药箱中拿出一盒银针,打开针盒,就从里面拿出七长七短的十四根银针摆在了药箱上。
“燕医生,这样是不是不太妥,”已经给段辰旭包扎完的姜正有些担心的说道,“他上的很重,恐怕光靠银针是救不了的-----还是送医院吧,”
听到姜正的话,燕慕容就笑了,而且笑的异常开心。
“姜前辈,我以前说过一句话,”燕慕容微笑着说道,“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