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点头,脚步沉稳的紧跟在后;在钟大人那一大帮的臣子中,随着夏如君一同离开。
御花园中,已经正值秋季的花园里到处姹紫嫣红,阳光旭日,暖暖洋洋。
老国师跟在夏如君的身后,而在数步之外,一帮宫婢太监整齐有序的随后跟随,不敢发出任何声音打扰。
夏如君在离开朝堂之后,脸上终于闪现出了疲惫之色,连日来夜不入眠的他眼里布了红血丝,看上去让人不禁觉得心疼:“国师,你说这事朕要怎么办?”
老国师虽然年纪已经大了,可是耳不聋、眼不花,当真是老当益壮,精神抖擞:“皇上是以夏如君的身份问老臣?还是以一朝之君的身份问老臣?”
夏如君愣了愣,在看见老国师那双聪明慧黠的眼睛时,嘲讽的笑了一下,低着头踢了下路边的石子,语气有了一些依赖和孩子气:“国师,你就不能装的糊涂点?怎么什么事都瞒不住你,果然岳凌天说你是只老狐狸一点也没错。”
“那小子,敢这样说自己的恩师?!”老国师笑了一下,一张脸上带着和煦温暖的慈祥。
夏如君苦笑着,吸了吸鼻子,难言苦涩:“朕知道,如果以夏如君这个人来说,朕会自私一点,绝对不会把花容月招到北夏来,毕竟只要他一来,阿颜就不会是朕的了;但是朕是一国之君,不能那么自私,所以国师才会问朕,朕是什么身份问这个问题,对不对?”
老国师看着面前如此英明的年轻帝王,老怀生慰:“皇上,你的年纪已经不小了,你可以为周颜等上无数个三年,可是我北夏的未来储君不能这样干耗着下去;民间有语,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不是普通的男人,子嗣对于你来说更是尤为重要;周颜是个好女孩儿,但是你将她留在身边这么久不是不难看出来,她对你只有感激之情,却没有爱慕之恋;甚至在那个孩子心理,我的那个不成材的徒弟都要你重很多。”老国师说着,就看见夏如君的眼睫毛上沾了一滴亮晶晶的晶莹,心疼之余,也是无奈:“为了一个女人,留下一个祸患,就跟睡着的时候头上悬着一把刀一样;皇上,你若是普通的男子,老夫就算是拼尽所有也会让你如愿以偿,可是如果老夫在明知你不可为的情况下还帮着你,恐怕百年之后,老夫身归黄土,也无颜面对夏家的先帝先皇。”
“国师的意思是,召回花容月?!”夏如君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里的泪是那么明显,那么脆弱;他不想让那个家伙回来,他一点也不想;明明是他先和阿颜相遇的,明明他才是阿颜的青梅竹马,为什么到后来,留给他的只剩下苦涩的回忆,却连过去看上去的甜蜜也成了苦果。
老国师拿着手里的龙头拐杖,看着面前二十好几的俊美男子,这个孩子,果然是个长情的好孩子。
“周颜这个孩子,老夫虽然接触的不多,可是通过传言也知道这孩子心性高的厉害,召回花容月他俩未必会在一起,皇上还是有一线机会的,只是最后如果不能如愿,还请皇上一切看开才是;毕竟,这天下的好女孩儿,并不是只有周颜一人。”
“天下间的好女孩儿是不仅仅只有她一个,可是就算是别人再好,我也只看的见她一个人!”夏如君虽然嘴上这样说着,可是他的心里已经碎成了一片;他不是悲观,而是一种直觉,直觉就是,他的好日子要到头了,他的幸福要终结了。
老国师看他这样,一副怀春少年被拒绝了的惨样,心下不忍,突然用龙头拐杖敲了敲这小子的榆木脑袋,呵斥了一声:“你这傻小子,怎么越大越会钻牛角尖?你要是觉得自己的幸福无望了,那好,老夫给你介绍一个好姑娘;老夫的孙女配你可是绰绰有余的!”
夏如君一下怔住,眼睛睁大:“国师,你不是想要把蝉儿介绍给朕吧!”夏如君此刻的表情,就跟吃了坏东西一样,就差捂着肚子喊疼了。
老国师猛点头,慈祥的脸上露出了贩卖孙女的诡异光彩:“你看蝉儿多好,出身好,身段好,脾气秉性也是极好的;成天文文雅雅、说话都不带大声的;年纪也和你匹配,前年太后找我说了一次,我当时还犹豫着皇上你心里有人;这下要是周颜跟了花容月走了,正好,你俩凑一对!”
“别呀国师!朕可不想提前英年早逝!”夏如君整个人就跟夹了老鼠夹的耗子,求死无门般的猛摇头。
那个楚蝉,的确是出身好,毕竟她可是当今国师唯一的亲孙女,累世公卿的家庭,贵族中的大小姐,身段和相貌的确也是好的,听说今年的云城第一美人的头衔还是落在她的头上;至于这说话文文雅雅、不出大声绝对是放屁!那只小妞儿,只会在人前装乖卖巧,私底下可是个超级恐怖野蛮的家伙。
至于楚蝉为何到了现在二十几岁的年纪还不嫁人,最关键的原因就是因为,那死小妞儿喜欢的人正是不好女色的岳凌天!没被岳凌天开包,她当然是个处了!
为何夏如君会对楚蝉如此了解,关键就是拜了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的缘故;想当年他年纪还小,还只是一个皇子,楚蝉就成天顶着一张脸蛋到处招摇撞骗,他第一次去了花楼还是被那个死丫头连蒙带骗、连吓唬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