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城小镇中,秋光烁烁,如金圈般照耀在一处颇为清净悠远的小院中;院子里栽种着数棵果树,秋风吹来,枝头上硕果累累的果子相互碰撞,在盈盈秋风中散发着淡淡的香甜味。.
楚襄王早已在离开京城时就褪去了那一身光鲜耀眼的王爷锦服,此刻就看一个五十岁上下的男子一身健朗,穿着普通清贵经常穿戴的淡青色丝绸锦缎,双手负立在背后微微仰着头怔怔的看着一棵桃树上鲜美可口的桃子,复杂的眼神透露出他此刻挣扎不安的内心。
凤倾城和季海骑着马齐齐来到小院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一幕,一年多未见,那个曾经在朝堂上以一臂之力支撑着家国天下的男人现在看来竟也是那么普通,没有了指点江山的快意,失去了皇亲贵族的身份,却是多了几分平静和从容,淡雅的气质更升华了几分。
凤倾城的马蹄声引来了伺候在院落里下人的注意,看守院子的人也是当年伺候过她和扶雪的下人,见她出现不免欢喜亲热,上前就主动牵上马缰,欢快的叫了声‘大秀’。
楚襄王回头看过来时见是她来了不免也惊讶了几分,尤其是在目光落在季海身上时,很明显就看见他背在身后的手猛地一抖,接着就快速走上前。
凤倾城看着走上来的楚襄王,压低声音警告身边的季海:“等会儿好好说话,别讲那些有的没的,出了事我饶不了你。”
季海盯着走上来的楚襄王一脸堆笑,嘴唇却是微微张开也跟着低声说着:“你害怕我把老大受的苦给王爷讲了吗?自己使坏心眼害人还不准别人说,凤倾城你也够受的了!”
凤倾城被季海噎了一嘴,半天憋着也不知道该找什么话来反击,只是在心里暗自后悔,怎么就一时心软带了这小子来呢?!
看着越来越走近的老王爷,季海先一步上前,跪在地上就行了大礼:“属下季海,给老王也请安。”
凤倾城看着季海的动作不屑的冷哼一声,臭小子,还在隐瞒身份!
楚襄王走上前,一把就将季海从地上扶起来,慈祥的眼神满意的看着面前高大精壮的小子:“什么王爷不王爷的,老朽只知道大周的楚襄王早已被灭满门,住在这个小院里的我只不过是个普通的老人家,以后见着我不要再行礼,免得要人看见生疑。”
季海对面前这个老人家颇有好感,虽是被说教却还是一脸憨厚的笑意,单手挠着后脑勺,嘿嘿笑着说:“王爷要是不喜欢我行礼,以后不做就是了;这一年来,王爷过的可好?当初听闻噩耗,我们都不敢相信您已经走了,现在看见您好端端的站在面前,这才觉得老天爷还算是公平的,好人不会赶尽杀绝。”
楚襄王长叹一声,道:“釜一生,最终到头来却是要躲在这个小院子里过日子,真不知是老天爷太厚待我,还是薄待了我;季海,让你们跟着我一起受苦了。”
季海知道楚襄王这句话的意思,他是跟着周颜身边的亲随,周颜去哪里只要他有一口活头就绝对要跟到哪里;现如今周颜人在北夏,想必老王爷也猜测他跟着一起颠沛流离去了北夏,所以才有了刚才的那句话。
季海想要隐瞒自己的身份,所以听见这句话也只是嘿嘿的笑了笑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到时身边的凤倾城冷撇了他一眼,走上前主动搀扶起楚襄王的胳膊朝着几步之遥的石凳子处走去,道:“王爷,倾城听说您想要去北夏走一趟?”
楚襄王坐在石凳上,直接开口道:“当年我带着夫人和两个孩子一同离开京城,独独留下颜儿一人在京城里面对风雨,我一直以为花容月会用自己镇国公狮子的身份保护好颜儿所以才敢放心离去,却不料这一走开已是把自己唯一的女儿推上了绝路;倾城,当年我信你才会配合你的计划,你却如此让我寒心,颜儿受了那么大的苦你却不告诉我,花容月那个臭小子那么欺负我的女儿你却帮着他隐瞒;怎么?欺负我楚襄王一府上下没落了,所以准备乱打落水狗吗?”
说到激动之处,楚襄王陡然拔高嗓音,叱问着站在面前的凤倾城。
季海此时乖乖的站在一旁看笑话,瞧着凤倾城被老王爷逼得张宏了一张脸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王爷,你信我!纵然周颜离开大周,纵然她背负了大周叛逆的罪名受到了大周百姓的唾骂和斥责,可她现在过得很好,在北夏没有人敢欺负她,而且北夏的国君对她也不错,再也不会有人敢欺负她。”
楚襄王冷哼,转过头:“你说她过得好我就一定要信你吗?老夫不亲眼看看自己的亲生女儿,就绝对不会再信你的话。”
现在,恐怕老王爷早已将她和花容月想成了蛇鼠一窝,再也不肯轻信她的话了;毕竟从头到尾都是她在利用他们,利用他们离开大周借此机会伤害了周颜和花容月的感情,从而引得花容月性情大变暴露了自己真正的本事,这才打乱了天子和高威的计划,逼得这两个人都有了狗急跳墙的架势。
季海看着凤倾城一脸为难的站在一旁为难着不知该说什么话,心里突然一软,有些不忍心的走上前,来到老王爷的身边慢慢蹲下,说着:“王爷,你不信她的话,可信我的话?”说着,季海就瞟了一眼朝着他望过来的凤倾城。
楚襄王犹豫的看了一眼凤倾城,唬着脸看着季海,道:“小子,你不会是被这丫头收买了吧!”
季海摸着后脑勺笑着:“收买?王爷你觉得她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