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月兴冲冲的回到家,要富豆收拾了几件换洗的衣裳,又贴心的给周颜带了几样府里点心果子,穿着锦绣华服,披着白色长麾,脖子上依然围着毛茸茸的围脖,怀里揣着暖炉舒服的窝在小轿中,带着押粮队伍浩浩荡荡的朝着金口镇前进。
金口镇因处皇城之外,也算是半个天子脚下,再加上镇内人口密集,多是客商来往,所以算得上是个富庶的小镇;只是这次匪祸之乱让不少人在丢了性命的同时也失了财物;虽然周颜火速奔来可还是难以力挽狂澜。
流寇们丢下的金银珠宝只是被抢钱财中的三分之一,再加上镇内不少屋舍都被大火烧光;放眼之处残垣断壁、萧条凄凉。
……
周颜端坐在布置的还算整洁的衙门大堂内,双腿四平八稳的端着,说不出的历练英武;候在一旁的镇长托着半百的胡须,养的白胖的脸上有几处老年斑,显然是被昨夜的噩事惊着了精神有些恍惚,但胜在还站得住!
季海穿着一身铠甲从外面一阵风似的跑进来,连口气都不喘的汇报:“老大,已经清点清楚,镇内三百多户人家,除去房舍烧了大半,财物丢失惨重,死亡人数倒是不多,只是受伤的人不少!”
周颜道:“先派镇子里的大夫去瞧瞧,让军医也跟着一道去!”
季海抱拳,领命跑开!
镇长听到金口镇损失惨重,肥胖老迈的身体一晃,竟差点站不稳。
周颜端起手边的茶杯押了口茶,看着被手下搀扶着的镇长,问:“昨夜流寇来犯时,你在何处?”
地保颤颤巍巍:“小人、小人……在外面跟着大伙儿阻止流寇……”
“你再敢说一句假话,我就割了你的舌头!”周颜打断镇长,冷眼看他,出声警告。
镇长被吓得一哆嗦,双腿发软,扑腾跪在地上:“将军大人,将军大人饶命啊!小人并非故意躲藏,只是那帮流寇着实凶狠,小人年迈斗不过啊!”
周颜啪的一声放下手边的茶盏,道:“就知道你这废物定是怕死躲起来了,瞧你这一身干爽洁净的样儿,还敢说自己昨夜出去阻止流寇?脑满肠肥的蠢货,朝廷见月给你的俸银是养猪了吗?百姓在外受苦,你却躲在安全之地穿金戴银?来人啊,把这废物拖出去斩了!”
镇长年纪一大把,看见周颜发怒已吓得三魂跑了七魄,眼下又听大将军要斩他,更是怂的尿了裤裆,脸颊上肥肉乱颤,支支吾吾的连一句求饶的话都说不明白。
站在周颜身后的赵括看见这一幕,上前就揪着镇长的领子往外拖,眼瞅着刚走到门口,老远就见一个玲珑的小人,带着满脸灿烂的笑容,一股脑的朝着他们这边奔来。
赵括瞳孔一缩,忙回头看还在气头上的老大,召来门口的亲兵交代了几声,就让他们押着镇长下去,转身回到周颜身边,道:“老大,郡王爷来了!”
周颜还带着火气,突然听见赵括这话硬是没反应过来,直到听见门口处传来一声雀喜的呼唤,心才猛然一跳!
“颜郎!”
就看一粉白精致的小人嘻嘻笑着趴在门口,探出半个脑袋俏皮的一歪,对着他吐舌卖乖。
周颜唰的就从宽背靠椅上站起来,猛猛的眨了眨眼睛,才敢确定是真的:“你?你怎么来了?”
花容月揣着暖炉,一蹦三跳的噌到周颜身边,娇羞无限的脸颊如三月的桃花,美的让人忍不住亲一口:“皇上要我来给你送粮草!”
周颜诧异道:“你说圣上……?”
花容月认真点头:“是啊,皇上亲口对我说的,粮草就在门外,不信你去瞧!”
看花容月这模样,周颜总算是相信了;见他被冻的发红的脸颊,心疼的上去轻抚了下:“辛苦你了!”
周颜当众示爱,让花容玉受宠若惊,眨巴着蒙着冰莹雾气的眼瞳,开心的笑弯了眼角,那股子幸福劲儿,似乎都要将外面的冰雪天气融化了。
听说大将军的‘媳妇’来了,亲卫兵上下一阵欢腾;各个窜着脑袋希望能瞧上一眼那貌美的小男人。
一个亲兵嘴里嚼着根麦草,炫耀道:“老大的眼光就是好,瞧郡王爷长的呀,那叫个美!”
另一个亲兵好奇了:“兄弟,你看见了?”
亲兵抬头挺胸,一脸得意洋洋:“刚才我给老大送茶水,走过郡王爷身边自然是瞧得仔细,不止长得美,连身上都带着香气!”说完,亲兵就眯着眼朝着干冷的空气嗅了嗅,似乎真能闻见花香一样。
众人本就对那传闻中比女人还要美上几分的郡王爷生了好奇之心,眼下听他人一说,更是高昂了气势,就看数百名在战场上铁骨铮铮的热血男儿此刻拿出十八般本领,爬墙的爬墙,挖洞的挖洞,上房的上房,势必要将那貌美的郡王爷瞧上几眼才肯罢休。
说到此时,花容月已被周颜带到县衙的后院中。
那怕死的镇长一看就是个贪污行贿之徒,一座小小的后院被他布置的极为奢侈豪华,青砖绿瓦,水榭花厅。
周颜牵着花容月的柔荑,愧疚与昨夜的突然离开:“对不起,先是把你一个人丢下来,还让你跟着我在这地方受苦!”
花容月动情的看着爱郎,道:“颜郎不必愧疚,这些都是容月心甘情愿的!”说完,花容月就倒头一歪,温顺的靠在周颜的肩膀处,好一副贤惠的模样。
这一幕正好全部都落在在院外偷窥的西北军眼里,一帮子老爷们张大了嘴,羡慕的流